“柳庄主客气。”裴修扶他起身,“若有时间,还是多安抚一下柳姑娘吧。”
柳扶生叹气,“柳家亏待小妹良多,我理应代父弥补。”
“他怎么死的?”柳清仪从灵堂出来,哭过之后,她还是那副冷漠之态,“大哥说他染病,但据我观察不像,事到如今,大哥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吗?”
柳扶生看了裴修一眼,“父亲生前不让我说,如今确实也没什么好瞒了,他一直对生离之毒耿耿于怀,先前来北都之前,在家中闭门研制瑶琼毒草,生生耗干了心血,是靠药物维持至今。”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
柳清仪蹙眉问:“他如何种的,为何会消耗心血?”
柳扶生垂首沉默片刻,说:“是以心头血饲养,又几番尝毒草,耗费心血又中毒在身,这才……”
柳清仪身形一晃,被盛明宇眼疾手快地扶住。
柳扶生:“父亲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不自量力地制毒,害了裴大人一个大才,希望在死前能救他一命,可惜没能种成。”
晏长风心里升起的一点点希望又落了下去。
柳清仪问:“那些毒草可还有存活?”
柳扶生摇头,“若还有,父亲也不至于灰心,不过他记录了种植过程,我想着或许对小妹有用,这次带来了。”
“快给我!”柳清仪很是激动。
柳扶生回房间拿了一本厚厚的册子来教给柳清仪,“家里还留有父亲种植毒草的土,或许对你也有用,但土壤需放在特定的环境中,不能带来。”
柳清仪专心翻看册子,不言不语,许久后才合上册子说:“我受了一些启发,大哥,咱们即刻动身回济南府。”
盛明宇听闻她马上又要走,很是不舍,可一想她是为了裴二研制毒草,又希望她尽快走。
柳扶生道:“蜀王殿下,裴大人裴夫人,我与清仪得把家父带回济南府,不周之处还请诸位体谅,等过了孝期,我一定来北都叩谢各位。”
“柳庄主客气了。”盛明宇握着柳清仪的手说,“一家人,不要这样见外。”
柳扶生看了看握在一起的手,神情略有顾虑,“蜀王殿下,折煞我们了。”
长兄如父,盛明宇想趁着柳扶生在提一提他跟小柳的亲事,可柳父才去,不是时候,他又把话咽了回去。
天气渐热,尸体不能耽搁,当日柳家兄妹便要离开北都。
盛明宇找了个空当,把柳清仪带到无人处,将一块刻着“宇”字的玉佩放在她手中。
柳清仪看着玉佩,“这是做什么?”
盛明宇抬手,指腹抹掉她脸颊的灰尘,“赶路也得空休息一下,制毒也别忘了吃饭休息,这块玉是我娘给我的,品貌一般,但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现在它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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