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那时候丧失了斗志,你会取代我吗?”
“你是无可替代的,而我已经是一个亡者。”拉斯特举起手对着太阳,眯起眼看指缝间的阳光,“而且!我能感觉到,终有一天我会就这样消失,支撑我到现在的也只是一个执念而已……我和你并无不同啊。”
“这样啊。”秦毅感慨道。
虽然他和拉斯特是第一次见面,但他却能完全理解对方,甚至不需要语言。
他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或许是自己和拉斯特的最后一次对话。
“秦毅,圣人的选择是有原因的。或许你自己还没察觉到,但作为旁观者,我已经察觉到了。
我不肯定你一定能赢,但我相信没人能比你做得更好了。”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放弃了。”秦毅笑了笑。
“秦毅,去找傲慢吧,现在的你……应该已经能推开了吧。”
“嗯。”
“艾达……就拜托你了。”
“嗯。我们还会再见吗?”
“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我觉得还是不要再见的好,就让我被你的斗志压在意识的深处吧。”拉斯特转头注视秦毅,脸上浮现一个灿烂的笑容,温暖得像是太阳。
“杀掉她们的人,没有把她们的尸体处理干净吗?”秦毅疑惑道。
罗巴尔也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一点的确很奇怪,两人的死亡现场是在龙华区的一处地下室里,地下室内放满了燃油,还有一把几乎熔化了大半的铁椅子……他们也不是十分确定,因为已经变形了,不过应该是椅子之类的铁制品。”
“我知道,那是用来限制疯狂的堕落者的,血族堕落时会产生各种幻觉,如果崩溃了,就会成为嗜血的怪物,所以人工制造堕落者,会选择各种方式来限制被实验者的行动。”
“你似乎很有经验?”
“还好,继续说吧。”
罗巴尔接着说了下去:“虽然地下室几乎因为高温多处发生了龟裂,甚至有倾塌现象,但她们两人当时已经离开地下室,几乎到达地面了,看样子,她们并不是被火焰逼出来的,而是点燃地下室,离开之后,遇到了不测。”
“嗯。”秦毅若有所思地点头,“然后呢?”
“然后我们尽量采集了现场的物证,其中最有用的,就是现场残留的血液了。
虽然很艰难,但我们还是尽可能完整地采集了现场的血液,并且一一化验。
里面掺杂着很多血族的DNA,这些血液应该是用来给柳夕月输血的。
从这些线索上并不能发现什么,最重要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在柳夕月和赤月魔女死亡的地点附近,发现了第三人的血液,并且这个血点断断续续一直延伸到地面上。
我们有理由相信,那个袭击者也受伤了。”
“我知道凶手了。”
“什么?”罗巴尔皱起眉头,满脸的不可思议。
“我说我知道凶手了,凶手是荆棘家族的夏凉,刘雨溪的亲信,异能是生命无足轻重,效果是自己健康状态越低下,自己对周围人的存在感就越稀薄,若是处于濒死阶段,那几乎等同于隐身。
不是那种看不见的隐身,而是连心眼都无法察觉到的‘隐身’,就算他在你面前砍倒了一棵树,你都会在几秒钟内无法察觉树已经倒掉的现实。
当然,砍人也是一样的。”
听完,罗巴尔陷入了沉思,这个夏凉是非常棘手的敌人啊,他重生了这么多次,数次歼灭荆棘家族,为什么会不知道?
秦毅像是看穿了罗巴尔的心思,开口解释道:“夏凉是刘雨溪用于暗杀的王牌,应该也是白一行优秀的工具人,不会轻易使用,而且夏凉加入荆棘家的时间并不久,算是一个新生血族。
不过不用担心,夏凉的异能对普通血族而言,的确相当有威胁,但在拥有重塑肉身的能力的始祖面前,夏凉根本毫无威力,就算让他站着砍,他砍到自己失血过多虚弱而死,都无法让始祖进入血眠状态。”
罗巴尔:“……”
“看来这件事已经水落石出了,艾达为了协助夕月堕落,必须要获得大量高质量血液,所以她在这段时间里应该狩猎了不少流浪者。
流浪者的情报毫无疑问只能来自于刘雨溪,频繁地探听情报,再加上离家时间太久,刘雨溪对艾达的行踪起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之后会派出夏凉对两人进行暗杀,也是常规操作。”
“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罗巴尔问。
这句话,让秦毅陷入了沉思。
秦毅目前的想法,是协助柳夕月,帮她尝试新计划。
不过夕月的那个计划,必须多人一起行动,才有实现的可能,而现在秦毅只有一人,所以这条重生线,应该是无法实施了。
不过,他也不能就这么荒废剩余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必须做些什么才行。
“哦!对了!我想到了!”秦毅抬起头,眼神逐渐亮了起来。
罗巴尔银白的眉梢微微一挑:“你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接下来该干什么,我要进行一些以前没做过的尝试。”秦毅嘴角缓缓上扬,“白沐风已经带到圣堂了吧?带我去见见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