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上没有任何的药膏能把坠崖刮伤的皮肉医治得如此彻底。
原来,我所谓的夫君,从没有看过我的身体。
甚至连那遇刺坠崖一说,恐怕都只是假的。
为此,我迷迷糊糊地睡得不甚踏实。不知过了多久,隐约听得珠帘外洛城着急地来回踱着步,最好好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掀起珠帘进来跪下悄声启禀道:
“国主,玉坤宫宫人来报,皇后她身体不适突然昏倒,还请国主移驾前往探视。”
赫连越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在帐内压低声音不耐烦地说:“让太医过去一趟,天明后朕再去玉坤宫!”
“国主,”洛城话语里隐隐激动,“皇后她……国主还是……”
赫连越披衣起身,走到他面前,轻声问:“到底何事?”
“恭喜国主,皇后怀有龙胎了,可是太医诊治过,说是有小产迹象……”
赫连越沉默了数秒,说:“好,摆驾。”
语气淡淡的,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和激动。
他回头替我掖好了被子,走出去的脚步很轻,生怕惊动了我。
我的心一片木然,眼中干涩。
我该落泪的不是?口口声声说着爱我的夫君曾发狂地爱过另一个女子,不过已经是过去了,原不该去计较;然而如今三宫六院,他与我这个瞎子厮守,却让别的女人伺候枕席生儿育女。自古帝王皆如此,既然这样何苦字字句句都满写柔情?
天亮时,锦屏伺候我起身洗漱,兰露捧着早膳进来时精神恍惚碰落了花架上的梅瓶,锦屏马上让人进来清理,不满地低声说兰露:
“你今早神不守舍的,究竟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兰露嗫嚅道。
我嘴角牵起一丝笑意,淡淡的,说:“是我们的国主,要当父亲了吧?”
“夫人你怎么知道的?!”兰露惊讶道:“我也是听送早膳的小太监说,明妃娘娘有了身孕,想不到夫人你这么早就知道了!”
我的手一颤,杯中滚烫的茶水倾出把我的手烫红了,锦屏连忙拿过杯子示意兰露取出烫伤膏给我抹上,责怪地说她:
“谁让你碎嘴的呢!夫人别管她的话,国主这么宠爱夫人,怀有龙胎那是迟早的事!”
我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吃我的早膳。
我该为此而愤怒的,不是吗?
但是转念一想:息阳,你凭什么?
背叛一次与背叛两次,有区别么?
心脏处微微有些疼痛,更多的是茫然无依的感觉。息阳,你是不是开始有些在意了,在意他对你的欺骗和背叛?
“锦屏,把五斗柜里的那枚绿玉如意送去明妃的宝明宫里,就说是本宫给她道喜了。”我说,“皇后那里,就送一尊羊脂玉送子观音好了。”
“夫人原来都知道……”锦屏出门时低声对兰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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