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不愁,二十不悔,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晔成帝算得上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明君。
为君者,十之有五,平平而已,能做到守住先祖之疆域便罢,若是能做到不宠幸奸佞,不让外戚专权,知人善用,不强求天灾绝迹,但求**可避,则可以称得上是明君。
为君者,世人皆道天子事事皆顺,不知其万事不可所以然。
晔成帝这一生,有许多事顺心和不顺心,有许多人喜欢和厌恶。为君者自是高高在上,晔成帝登基之前,身为嫡子,父皇虽说不上慈爱,却也看重,从小便学习为君之道的他,却从不能明白父皇的想法。
“我儿还小,有些事,你总是会明白的。”父皇曾这样说道。
钟夜祺不明白他为何这样说,当时的他也并不想明白。
“你是太子,是将来要成为大晔皇帝的人,有些事你需要明白,有些事你却不需要太明白。”他的母后却这样说,“你只要记住,这个皇宫里的人,都将是你的敌人,包括你的庶母,你的兄弟,你的父皇,也包括我。”
他曾经以为他是明白的,也认为他的父皇是个失败的皇帝。
在他作为太子的十四年里,他从一开始的濡慕憧憬,到后来的平常待之,其中转变,不过花了区区三年。
他的父皇是一个任性骄纵的皇帝,是的,骄纵。
他仿佛从不考虑做事的后果。从宠幸后妃到提拔大臣,他一直都随心所欲,自从遇到贵妃后,他仿佛丢掉了最后一点克制,全然沉浸在他的爱情里,唯一的底线便是太子之位——这也许是钟夜祺唯一认可他的地方。
而他的母后则从来都克制地让人望而生畏,某些时候,甚至钟夜祺都认同他父皇从不轻易踏入硫华宫的选择,这座宫殿冰冷地如同它的主人,森然伫立在后宫中央,无声地宣告着主人的地位——也只是地位。
他后来的皇后也入住了硫华宫。分封之时他见到王若绮欣喜的表情时,心里全然无甚波动,硫华宫随着新一任皇后的入住猛然鲜活了起来,而它的原主人却永远地失去了生气,被这个皇宫的上一任主人带走,深埋底下,再也不能醒来。
讽刺的是,这对于他却是一件好事,他不用担忧登基之初便出现外戚专权,刚刚有了几分得意的王家也仿若被扼住了喉舌一般沉寂下来。
然而这世上,总也有不顺心的事。
需要提醒的人总是会轻易地忘记一些事情,仅仅五年的世间,王家便再次张扬了起来,全然忘记了在大晔,皇后只是皇后而已。又或许是皇后无子的原因,王家迫切地需要一些证明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忘记了这一切的荣耀都来自于皇帝。
所以柳青然出现了。
他曾经是有些怜惜的。只是她恰好地出现了在那里,父无才,兄无德,她也足够做一个宠妃,一个吸引人视线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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