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还问你?】
【是治疗抑郁症的药吗,看里面的药瓶,对方应该严重失眠,不知道他的药量吃多少。】
【建议你带他早点去医院长期治疗吧,这么多药看来吃药挡不了什么用了,抑郁症久而久之会产生厌食失眠,甚至自残自杀的想法,等到不可控的时候就没办法了。】
【是你朋友吗?】
靳卓岐盯着这句话,眼睑低垂:【如果已经自残了呢?】
Enzo回复:【卓,需要我帮你预定伦敦的棺材吗?我有朋友可以打折。】
聂召听到外面的声音,下意识觉得是靳卓岐,但没听到回应,心里倏然涌上了恐慌。
小区的治安并不算好,最近有小区的房主家里遭到偷窃,警察来访询问,聂召才知道某家的古董被偷了导致一对夫妻在闹离婚。
她迅速围着浴巾从洗漱台上抓住匕首,呼吸绷紧,站在浴室门口不敢出声了。
玻璃门挡不了什么用,如果是偷东西还好,如果是——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聂召全身瞬间松懈下来了,手指都跟着一软,匕首应声落地,发出“啪嗒”一声。
她拧紧眉,拧开了浴室的玻璃门。
“我刚叫你你怎么不——”
聂召看到靳卓岐坐在床边,正盯着手里的药瓶看,上面是英文,很多药都是之前葛元凯认识的医生朋友给她买的药。
聂召并不觉得靳卓岐会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卧室窗户半开着,风吹着湿漉漉的头发跟裸露的肩膀,有些冷,聂召裹着浴巾,看到靳卓岐手里把玩着那瓶药,抬起头跟她对视了一眼,侧了一下头视线挪到地面上掉落的匕首。
“想死啊。”他的声线温度很低,轻飘飘的,笑意也未达眼底。
靳卓岐把药瓶都捏瘪了,站起身姿态松散地走过去看着聂召,目光在她的胳膊上扫着。
聂召眼睫忽闪,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却被靳卓岐用力抓住了手腕,抬高,狰狞又丑陋的刀疤暴露在两人视线交汇的地方。
聂召微仰着头,唇线崩直,握着拳头使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没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开。
或许是丑陋的地方跟情绪都被尽数暴露在旁人面前,靳卓岐眼底的讥讽跟嘲笑又毫不掩饰,像是觉得她的伤疤很可笑,她吃药很可笑,她生病也很可笑。
这一切的画面逼得她的眼眶有些红。
靳卓岐的情绪出奇的平静,声音平缓:“你有脸这样下去找我妈吗?”
“死掉多容易,眼一闭什么都没了。”
“你的命是属于我的,你有做主的权利么?”
靳卓岐抬着她的下巴,拍了拍她的脸,眼底涌动的情绪想要把人碎尸万段,刺目到似淬了毒。
“我还没玩腻,你最好别让我更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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