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卓岐扫了她一眼,跟往常一样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聂召感觉有些无聊,平躺着脑子里来回循环刚才的那句话,来来回回环绕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坐起身,想找些东西打发时间。
就去了隔壁的杂物房,找了一些她以前堆积的东西玩。
手指倏然摸到了一个抽屉,被上了锁,她拉了半天都没打开。
好在是个密码锁,试了试四个零,没开。
又试了试她的生日,开了。
说明靳卓岐也没有那么想要隐藏,不然只要她发现这个东西,肯定能够试出来的。
打开抽屉,里面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
还有一个很软的塑料袋,里面放了不少药。
她猜测应该是医药箱里放不下的备用药。
一直等到摸到某个瓶子时,聂召又顿了一下。
没有其他原因,这个瓶子的大小跟形状比较特殊,跟她很早之前吃过的一款特效药很像。
而这种特效药原产自英国,主要作用是平复情绪,缓解压力,会让人有短暂的愉快跟放松,也就是用来治疗抑郁症的。
她吃过,效果神奇的很好,最直接的效果就是可以消除了她的失眠症,可成瘾性百分百。
葛元凯离开前的那通电话,说的就是不想要她吃这个药了。
在那之后,聂召的任何治疗里都没有再见过这种药跟瓶子。
本来就是葛元凯给她买的,葛元凯离开,国内根本没得卖。
她低垂着眸,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纤长的眼睫薄如蝉翼,轻轻颤抖了好几下,把药放在原来的地方,锁上门,重新回了卧室。
她坐在桌前玩乐高,摸索着乐高的大小跟形状,不管不顾卡在她喜欢的位置上,并不在乎这个乐高拼上去是否成型是否好看,只是一味地拼着玩。
所有的情绪仿佛在一瞬间挥之而去,剩下了死沉沉的平静。
聂召有些绝望地想哭。
又想笑着骂靳卓岐,他为什么要回国。
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会受影响吗?
还是觉得他已经好了,所以作为一个救世主出现在她面前要把她也拉出来。
聂召并没有觉得他好了。
他们好像两只彼此折磨的困兽,被生生禁锢在这个房子里。
互相撕咬,把对方弄得遍体鳞伤,又用唾液想给对方些安慰跟治疗。
可惜,聂召的抑郁症并不是因靳卓岐而起,靳卓岐却是因为她。
聂召很坚定地相信如果靳卓岐此时还在伦敦,一定会越来越好,不会像她一样越来越糟糕。
人都是情绪动物,她就是个易燃易爆炸的禁/品,也偏偏有人不要命。
他也就在书房呆了一个小时,因为要临时开一个很重要的会,他没办法缺席,会议结束,就合上了电脑回了卧室看聂召。
她最近的情绪很不对,有时候说完的事情自己会忘掉,靳卓岐要帮她记得,也要时刻绷紧着精神,注意她不正常的地方,及时询问医生求取解决办法。
看到聂召还在玩着乐高,他看了一眼时间,一边倒着温水,一边放轻语气喊着她:“聂召,睡觉吧,太晚睡你会睡不着。”
聂召仍旧充耳不闻地玩着乐高,过了几秒,停下手里的动作,低着头也不回头看他。
声音有些犹豫不决,但还是说了出来:“靳卓岐。”
“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