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卓岐的手指轻飘飘地放在她的眼睑下,感觉到湿润跟温热, 才安抚说:“行了,别瞎想,不怎么疼,跟你体质不一样,重一点就喊疼。”
聂召没心思跟他开玩笑,拿出了医药箱,低着头给他上了药。
上完忽然有些想抽烟,就从桌子上拿了靳卓岐的那盒万宝路,最近他的新欢。
咬在嘴巴里,其实觉得一点都不好抽。
抽了两口,呛了一下,连碎碎都站在她脚边,跟她大眼对小眼不敢走过来了。
他接了个电话,听着好像是在处理昨天出车祸的事情,对方的声音有些焦急,完全不像是靳卓岐所说的已经处理好了。
看来是对方想要狮子大开口,毕竟靳卓岐全责。
“我出去一下,你在家好好呆着。”
聂召抽着烟躺在沙发上,点了点头,又说:“你回来给我带份炒面。”
靳卓岐一顿,关门时落下最后一句:“等我回来给你炒。”
听到了心满意足的话,聂召笑了一声,把手里的烟灭在烟灰缸里,拿着之前的手机玩了一会。
她好久没怎么上过网了。
没什么朋友,微信里自然也没什么人给她发消息。
只有上周葛元凯给她发了条消息。
【嘛呢?上面让跟家里报个平安,想想也给你报个。】
聂召知道现在回复他,估计也收不到回信了。
还是回了一句:【过得好着呢,别瞎惦记。】
回复完,聂召还收到了一条付坤的微信电话。
他打过来之前还问了一句:卓哥是不是没在家?
聂召回了个:嗯。
接听之后,对面传来一阵很长的沉默。
聂召只能主动问:“你有什么事儿吗?”
付坤沉了口气,喊了她一声:“聂召,你别折磨他了行吗?当我求你了。”
聂召本来躺在沙发上,听到他的话,捏着手机坐起了身,弓着身子,眼眸低垂着捏紧手机。
“什么?”
“你觉得你们这样好吗?”
“卓哥小时候有自闭症,其实一直都没好,小时候性格很暴躁,打架违纪什么都干,因为不想让靳姨失望才变成好学生尖子生的模样,他心理病很严重,不能说是像你一样的抑郁症,但那次出狱之后好像就更严重了,他这个人,总是喜欢让人看到他强悍沉稳的样子,其实内心一点都不,他其实骨子里偏执得很。”
付坤的声音低沉沉的,有着些许不甘心:“他本来都要去伦敦治病了,本来不是什么大病的,可他回来了,因为他听说你生了病,就毫不犹豫地回来了。”
“如果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他希望那个人是你。”
“但是你有没有为他想一想,聂召,人自私也要有个限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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