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梭族人因为是“走婚制”,所以他们都没有人知道自己的“阿打”或“阿波”(父亲)是谁,家里的男性成员也就只有“格日”(弟弟)、“阿姆”(哥哥)或是“阿乌”(舅舅)。
包括格姆,也在祭祀台上。
这个时候,舍星才发现,今天所有的人都着盛装。
只见那祭祀台上,所有的当家人围成一个圈,圈中有七、八只羊。那一圈当家人后边是一个手里拿着拐杖、头上插着孔雀翎、脸上抹着绿色莫名汁液、身穿黑色长袍的人,这个人就是祭司。祭司后边
祭司后边有一个祭祀台,台上喇鸿臣盘腿坐在台子的正中间,闭着双眼。
祭司正竖立着一只手,嘴里屋里哇啦的吟唱着什么东西,边唱还边绕着祭祀台在转。
这时,空地上的所有人都跪下了。
舍星也只好跪下。
祭司转了好几圈之后,一挥手。便见几个光着上身、身上抹满了绿色莫名汁液的男子抬着一个约两指厚的石板上了祭祀台。
那石板上有一个做工精细的铜匣子,铜匣子不是很大,大概有两个人头那么大。
那几个人将铜匣子抬上祭祀台后,放在了祭司脚下。
祭司跪下,对着铜匣子重重的叩了几个头,又虔诚的叽里咕噜念了一会儿什么东西,这才起身小心的从身上掏出一个泛着金光的细长钥匙,打开了铜匣子。
祭司颤抖着手从铜匣子里捧出一样东西,舍星看到之后,不禁吐了起来。
那铜匣子里,装的竟然是一堆鲜红的内脏!
只见那祭司将那些内脏拿出来之后,放在喇鸿臣2前边,叩了几个头,然后又一挥手。
那几个光着膀子、身上抹满了莫名汁液的小伙子立即牵着那七八只羊,来到了那些内脏前。
这时,那内脏就像活过来了一般,慢慢的向那几只羊的方向蠕动。
那些羊如临大敌一般,挣扎着欲逃跑,却无奈四肢都被绑得紧紧的,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堆内脏慢慢的蠕动过来,无奈的大叫着。
这时候,摩梭族的族民们都低下头,闭上眼睛,虔诚的念着什么。
只有舍星,眼睁睁的看着祭祀台上发生的事情。
舍星不是喜欢看,只是,已经被吓傻了。
只见那堆内脏慢慢的蠕动到哪几只羊身边,缓缓的爬到了羊的身上,伸出一些触角一般的东西,扎到了羊的身体里。
那些羊痛苦的“咩咩”叫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枯萎了下去。
或许说动物是“枯萎”,并不准确。但是那个场面确实给人以那样的感觉。
舍星虽然平时在宫里也不受宠,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不禁连肠子都快吐出来了。
博瓦发现舍星的情况,急忙拉了舍星一把,让舍星蹲在了地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祭祀结束,博瓦立马将舍星带到了家里。
博瓦将舍星扶到床上,体贴的为舍星倒上了一杯水,问道:
“舍星,怎么样,还好吧?今天被吓到了?没关系!不用怕。”
舍星摇了摇头,苍白着脸色,双手捧着杯子,没有说话。
博瓦拍了拍舍星的肩膀,告诉舍星,那堆内脏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他们摩梭人祖先的内脏而已。很久很久以前,摩梭族人的祖先在一场战争中死去,摩梭族人为了保留下祖先,就用邪术将祖先的内脏挖出来,将祖先的魂魄封在了内脏里面。
但是因为那些内脏离开了母体,不能供应能源,就不能长时间存在,于是,摩梭族人、每个月都会有一次祭祀活动,来为祖先的寄存体(那堆内脏)提供能量,即那些羊的鲜血。
当然,有时候也会用牛来祭祀。
舍星听了博瓦的讲诉,抬头恐惧的看了博瓦一眼,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格姆格姆回来了。
格姆听人说舍星的情况,就立马赶了回来,一回来就来到舍星的房间,悉心的问舍星究竟怎么了。
这个时候,舍星才从恐惧中醒来,瞪了博瓦一眼,愤怒道:
“你明明知道你们的祭祀是这样的,为什么还要带我去?为什么?!”
舍星哪受过这种罪,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已经出了皇宫,愤怒的训斥起博瓦来。
突然舍星又想起自己现今的情况,不禁悲从心中来,伤心地哭了起来。
博瓦和格姆手足无措,只得好生安慰。好不容易才将舍星哄得睡下了。
博瓦和格姆走出了舍星的房间,相视一眼,纷纷觉得舍星可怜万分。
两人下了木摞子房子,正准备各自回去睡觉,却正好碰见喇鸿臣。
博瓦很奇怪喇鸿臣会那么晚了还到自己家里来,疑惑的看了格姆一眼,以为喇鸿臣在跟自己的姐姐走婚。
格姆瞪了博瓦一眼,开口询问喇鸿臣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
喇鸿臣却告诉格姆,他喜欢上了舍星,想要和她走婚!
格姆又怎会不知道喇鸿臣的为人,他整个一个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这次,肯定是看傻瓜了舍星的美貌,玩玩肯定就不要舍星了。
舍星一个好端端的汉家姑娘,格姆又怎么忍心让她被喇鸿臣糟蹋!
于是,格姆便让喇鸿臣回去,说是舍星今天被吓到了,已经睡下了,而且,舍星是汉家姑娘,是不会跟他走婚的。
喇鸿臣不甘心的看了舍星房间的方向一眼,转身走掉了。
不过,依喇鸿臣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