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瓦听到了舍星的喊声,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博瓦大概猜到了几分,愤怒的握了握拳,转身欲上楼到舍星的房间。
格姆一把拉住博瓦,瞪了博瓦一眼,表情严肃的朝博瓦摇了摇头,示意博瓦不要过去。
这么多天的相处,博瓦已经深深地喜欢上了虽然飞扬跋扈却不失可爱的舍星,又怎么肯听格姆的?!
博瓦一把甩开格姆的手,怒道:
“阿姆(姐姐),我们不能因为喇鸿臣的权利,就牺牲舍星,那样对舍星太不公平!喇鸿臣的为人我们都很清楚,不能让舍星毁在喇鸿臣手里!”
格姆也愤怒了,她没想到一直很听话的弟弟,这次竟然为了一个汉家女子,而违背自己的意思!
于是,格姆苍白着脸,挥起手臂,便一巴掌打在博瓦的脸上,“叽里咕噜”说了一串什么 ,大概意思便是:
“你翅膀硬了是吧?敢不听姐姐的话了?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子,你就要得罪喇鸿臣?你就不管姐姐和舅舅的啦?!”
格姆一番话说得博瓦脸一阵白一阵红,最后,博瓦终于咬了咬牙,告诉格姆,他喜欢上舍星了。
格姆先是吃了一惊,接着无奈的挥了挥手,示意博瓦,去吧,去救你的心上人吧!
摩梭人本就很是开放,此刻格姆见自己的弟弟恐怕是真的喜欢上那个汉家女子舍星了,便觉得,舍星便已经是自己家人了,为了家人得罪喇鸿臣,值得。
博瓦来到舍星房间时,舍星的衣服已经被喇鸿臣撕得破破烂烂了。
博瓦十分愤怒,一把踢开喇鸿臣,眼睛都红了。
舍星看到博瓦的到来,心下一个松气,便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博瓦将舍星抱到床上,又转身看着靠在墙边喘气的喇鸿臣。
喇鸿臣被博瓦看的心里毛毛的,忍不住咳嗽了一声,怒视着博瓦道:
“混小子,竟然敢破坏老子的好事?!”
博瓦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喇鸿臣,轻蔑道:
“哦?!土司打扰真是好记性,竟然忘记了我们摩梭族人的规矩!舍星可是我的‘阿夏’,难道,土司大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公布出去的后果吗?!”
喇鸿臣被噎的说不出来话了。
摩梭族规矩:
1:“走婚”必须是双方你情我愿的,不得强迫
2:如果一个“阿夏”已经有了一个人了,并且不同意同另一个人在一起,那么,这另一个人不得纠缠
很明显,照博瓦这么说,喇鸿臣是两项都违反了摩梭族人古老的流传下来的规矩。
无奈的瞪了博瓦一眼,喇鸿臣只得狼狈的逃离了舍星的房间。
舍星这一昏过去,便是昏了五天。
屋外,大雨“哗哗”的下着,天地之间一片萧凉。
床上的舍星动了动,缓缓转醒了过来。
其实,舍星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因为前段时间才刚刚看到那极其吓人的祭祀,尔后刚刚恢复过来,便又接着遇到了喇鸿臣相逼,舍星心中自是压抑到了极点。
这次,与其说舍星是昏了过去,倒不如说是舍星下意识的去逃避现实。
醒来之后的舍星,微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就那么平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顶,心中不免有种无着无落的感觉。
舍星不知道自己该去相信谁,她只觉得自己离开了舍月之后,始终都是出于危险的状态。舍星有一种很不安全感,有一种无可依赖感,有一种孤独感。没人理解自己,没人帮助自己,没人懂自己,更没人呵护自己。
舍星不知道自己呆呆看着房顶看了多久,反正久到舍星以为这就已经是天荒地老了,久到舍星觉得自己浑身已经麻木了。
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谁打开了。
只听有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舍星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
缓缓伸手摸到了自己放在枕边的、曾今舍月送给让自己防身用的精巧匕首,舍星警惕的关注着房间的动静。
先前,由于舍星并没有防备喇鸿臣,所以舍星去开门时并没有将匕首放在身上,以至于自己差点毁在喇鸿臣手里。所以,舍星这次是长了个心眼。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正是如此。
结果,进来的是博瓦。
博瓦看到舍星紧张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痛,一丝苦笑浮上脸庞:这丫头,该是吃了多大的苦头,才会如此警惕呀。
身为一个男人,保护不好自己的心上人,这是多么令博瓦感到挫败的一件事啊。
博瓦勉强的在脸上堆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冲舍星说道:
“你醒啦?醒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呢?昏睡了五天,早就饿了吧?你等着,我去给你拿吃的!”
说完,博瓦也不等舍星回答,便转身离去了。
舍星心情沉重无比,绝望的闭了一下眼,也不理会博瓦,只是呆呆的闭着眼。
接下来的日子,博瓦自然是想尽办法,想让舍星从哪些阴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