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杆子爬,准备给自己找个台阶下,“那是他的问题,我是公主,他自然是为着我的身份,魅惑我自然比魅惑高唐有用些。”
旁边趴着的高唐哼哼唧唧,茫然抬起脑袋,“公主,一切包在我身上。”
何解忧拿只酒壶将他脑袋按下去,继续无表情道:“一只巴掌拍不响,独鸟成不了鸳鸯。受术人若无喜爱之心,若不动七窍心,若是心如止水,情如枯河,能中招才怪。”
“你是想说,我喜爱迦南那个妖人?!”我拍案而起。
何解忧执杯自饮,不再说话。
高唐再度摇摇晃晃抬起脑袋,“拿下迦南,包在我身上。”
我一掌将他拍回桌上,气恼地摔袖离去。
※
当晚,我在自己卧房抱着被子滚了半宿,才迷蒙睡着。梦里,父皇和三哥喜气洋洋祝贺我新婚,我那未见过的母妃也面目朦胧地喜极而泣,阿姒终于是嫁出去了。我又是心急又是忐忑地入了洞房。这个情景似曾相识,等了二十年终于等来的驸马一身红衣,却是背对着我。
我急于看清他的模样,不顾新妇该有的羞怯,继续将自己的粗犷作风发扬到底,一把扳过他的肩膀。桃花瓣飘了一地,朦胧的红色背景下,我看到了他的眼睛。
含情脉脉的温和,眼里有波光晃动,凝视着我,唤我:“重姒。”
我心跳如万马奔腾,转身拉开房门要跑,腰上却被紧紧抱住。耳边有人呵气,“难道你不喜欢我?不要说谎了,第一眼你就入了魔障,还能怎么逃?”
挣扎一番,居然就挣扎到了床上。他将我的愤怒与恐慌尽数打压回去,俯身亲在我耳畔……
亲来又亲去,体温急速上升,水也烧开了,生米也煮成熟饭了……
“公主醒醒!公主醒醒!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公主又流鼻血了!”
我被人七手八脚地弄醒,心慌意乱任随鼻血横流。落月满脸通红地瞧着我,吞吞吐吐,“公主可是梦见……”
让其他人都下去后,我拿着毛巾紧捂鼻子,“本宫梦见了洞房,为什么一洞房就要流鼻血,无论是梦里还是梦外。”
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后,落月的脸更是红得要滴血,“跟驸马多洞房几次,兴许就好了。”
“驸马?”我一愣,转而惭愧万分,“不是跟他……”
“啊?”落月惊呼,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望着我,“不是跟驸马,那是跟、跟高神医?”
我想了想高神医那张包子脸,浑身一颤,果断摇头,“不是。”
“难道是……白将军?”
我想了想白将军那张模糊得不太记得的脸,再摇头,“不是。”
落月捂住嘴,惊恐地瞪大眼睛,“是花伯!”
花伯是公主府负责莳花弄草修剪枝桠的五十岁老鳏夫,最近跟厨房苗婶正传绯闻。我深感绝望地看了眼落月,“你才跟花伯洞房,苗婶砍死你。”长吁短叹一气,见落月在冥思苦想可疑的人选,我随口问了一句:“驸马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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