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欢摇头,已经完全没有困意,她感觉到有些异样,皱眉道:“我先去洗个澡。”
她动一下就感觉不太对劲,难道娄京宴昨天没戴?
娄京宴按住她,将衣服拿过来,“我帮你洗过了。”
闻欢:“那怎么……”
她还是觉得很奇怪,忍不住担忧。
男人看她面色,似乎猜到什么,出声解释道:“那是给你涂得药。”
“不是别的。”
闻欢有些无言以对的咬了咬唇,“……”
看来涂药这件事会一直伴随着她三个月。
她拿过娄京宴递过来的衣服准备换,失示意了一眼门口,“你先出去一下。”
娄京宴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房间。
闻欢抱着衣服深深叹气,只当男人是在笑她矫情。
谁让昨天也是这么明晃晃的开着灯……
她真的觉得娄京宴有些癖.好,她还无法适应。
娄京宴算是让她见识了,残疾有残疾的玩法。
发现思绪越飘越远之后,闻欢拍了拍脑袋,将这些大清早就霸占她思想的东西拍散。
等闻欢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娄阿姨准备的早餐已经被管家送了过来,娄京宴穿着白衬衫,袖口往上折了一下,正在餐桌前摆放着餐具。
不知是不是在她一个女性家里的缘故,男人的气场柔和了不少,举手投足透露着的矜贵,与面前简单的餐厅环境还是有些违和。
闻欢心跳莫名空了一下,见男人看过来的时候,她避开目光说道:“帮我谢谢阿姨。”
说完,闻欢转身进洗手间洗漱。
坐到餐桌上,娄京宴看着她身前的那碗粥提醒道:“小心烫。”
闻欢拿起勺子舀了一点粥尝了尝,正想夸娄阿姨的粥煲的好吃,眼角突然就感到有些发酸。
张了张嘴,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她一次都没吃过妈妈煲的粥,为什么,她的爸爸妈妈不要她……
娄京宴见她一直低头,伸手去抬她的脸,“烫到了吗?”
女人眼中的一滴泪砸在娄京宴的手心。
他指尖动了动,着急的起身想要快速的到她身边,可是跛脚的失重感让他惊醒,告知他的神经细胞,他是个不完全健全的人。
娄京宴抽过纸巾给她拭去脸上的泪花,着急的问道:“怎么了?”
闻欢拿过纸巾按在眼睛上,咬着牙不停摇头,“我没事。”
从小闻欢就把张华红当作是自己的母亲,直到十岁那年才知道,一切都是错的。
张华红利用她的设计天赋为儿子张智成铺路,不惜害得她被圈内永久封杀,而她的亲生父母也不知所踪。
就连补衣店的奶奶,也是她十岁那年再次被张家丢弃时,把她见回家的恩人。关系就一直维系到了现在。
闻欢从没体会过有后盾的感受,只能靠自己在京城存活下去。
男人眉眼蹙起,看穿了她逞强背后的失落和难过。
他抚着女人的眼睛,“别哭,不值得。”
闻欢快速的擦干所有眼泪,“谢谢,先吃早餐吧。”
她待会儿还要单独去见娄京宴的母亲。
这顿早餐闻欢低头吃的很安静,不曾注意到娄京宴放在餐桌下的手,紧紧的按在那条伤腿上。
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他,刚才却连跑这个举动都无法做到。
刚刚安慰她的男人,此时眼底是无尽的自我折磨和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