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鸦雀无声,所有人均是噤若寒蝉,唯有凛洌秋风穿梭,带来了萧瑟肃杀之意。
谁都知道,今天要动刀了,可这一刀砍到谁的头上,尚不得而知,有些人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出真正的通风报信者。
林溪表现出应有的不安,低头缩肩,目不斜视。
索元礼的眼神也渐渐冷洌,身上有一股暴戾的气息隐隐盘旋,就仿佛在酝酿着一种极其恐怖的力量。
林溪不由心中微凛!
很可能索元礼是个高手,毕竟这个世界,不是绝灵世界,而是超凡世界,那么,来俊臣、周兴、刘光业等酷吏会不会也身手不俗呢?
乃至于狄仁杰、张柬之等一干文臣武将都是深藏不露?
林溪借着帽沿的遮挡,翻眼偷偷窥视。
果然,给他看出了端倪。
来俊臣、周兴等酷吏乍看平凡,实则神光内敛,精气神完足,根本不是普通人,刘光业似乎有些问题,不时以拳头堵着嘴,轻咳两声。
他觉得自己还是谨慎些为好。
“呵,看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呐!”
索元礼忍无可忍,冷冷笑道:“大理寺能请来旨意把岑长倩带走,显然有内鬼向外递了东西,我们已经掌握到了一些情况,既然给了机会不珍惜,那就怨不得以家法从事了,自昨日起,向前追溯十日。
这十日里,巡视过台狱的人都站出来!
“这……”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出列,反而有人往后缩了缩。
谁都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先站出来,很容易被盯上。
虽然除了林溪,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是清白的,可这里是右肃政台,专门制造冤案的地方,清白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上面的御史是否认为你清白。
更何况索元礼还声称掌握了些情况,更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林溪并不吃索元礼这套,所谓掌握了一定情况,给你个机会之类的话术,前世见的太多了,事情是他做的,全程无懈可击,索元礼能掌握到什么?
他在考虑,要不要第一个站出来。
率先出列固然要承担被记住的风险,不利于苟在肃政台的初衷,但风险与机遇并存,第一个辩解的会比后面人更加可信,因为没有参照。
念及于此,林溪向前走了几步。
顿时,无数目光投去。
来俊臣问道:“你叫什么?是谁的手下?”
凭心而集结,来俊臣的卖相还是不错的,面容清矍,三缕黑须,目光炯炯有神,非常符合古人的审美。
恐怕女皇重用他,与他的相貌也有一定的关系。
林溪拱手道:“仆名林溪,家里世袭御史台力士,陛下于垂拱元年设了右肃政台之后,仆家被划转过来,仆的父亲,两个兄长皆死于职,仆的老母病痛而死,现只余仆一人,目前仆任掌固一职,于赵亭长手下听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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