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熊鲲忽然大笑。
这一声笑后,大家的目光都不由的看向了熊鲲。
“二叔。”
“您老看到了吧。”
“这就是熊家的子孙。”
“这就是您一把年纪,冒着背负叛逆之名,要维护的子孙们。”
“这样的熊家人。”
“你能指望他们振兴熊家吗?”
……
“我熊鲲一生刀山火海,从不皱眉,身临死地未曾有一刻想过苟活而求生,在我十七岁到如今白发已生。”
“大大小小战役过千次。”
“虽未壮大西川重镇。”
“但我熊鲲自问,从我参军入伍那日起,在军营的日子远比在家里多的多,你们风花雪月的时候。”
“我在军营里。”
“在你们醉生梦死的时候。”
“我在军营里。”
“在你们儿孙满堂,得享盛世太平的时候。”
“我在军营里。”
……
“我熊鲲,对得起熊家列祖列宗。”
“我熊鲲,对得起西川行省近千万的民众。”
“我熊鲲,无平定天下,开疆拓土的大功劳。”
“但我熊鲲,自问从接手西川重镇总兵之日起,对得起熊家,对得起曾经为我先死的四叔,六叔,大哥,二哥……。”
“更对得起这一身,先父亲自为我披挂的战甲。”
熊鲲声音犹如滚烫的劲风,冲荡着那些刚刚趾高气扬,振振有词的熊家族人。
那位白发苍苍的熊家二祖,看向熊鲲,又看向他维护的这些怯惧,不堪的熊家族人们。
“你对得起熊家。”熊四方轻声道,说话间他就站起身来,托着衰老的身躯,来到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军械前,使劲的推动之。
那些熊家族人们,看着主心骨,他们心底最后能依仗的老人,如此做法。
一个个都是心慌了。
“推!”
“或!”
“死!”
熊鲲冷声道。
那五百多熊家族人犹豫再三,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老大,老二,过来推。”
“熊家人不能阵前丢脸。”
“临死,也要站着死。”
熊四方低吼一声,凭借他一人何曾推的动,一使劲脚下一滑,直接摔到在地上,摔的头晕目眩,满脸是血,又是站了起来。
他又继续推。
他佝偻着身子,使劲的推动,曾经锦衣玉食,人前人后簇拥恭迎的老人,何曾做过此等事。
手很快就被磨破。
每次使劲,就感觉身体在打摆子,不小心摔倒后,就又是站了起来。
“父亲。”最后两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艰难的移步过去跟着推。
……
看着三人如此。
那些熊家族人一番不为所动,现在过去,推不动还好,推的动一旦靠近星海城守军的弓箭射程内,必死啊。
熊鲲一招手,很快一个弓箭落在手里。
他拉弓搭箭。
嗖
忽然一道箭光扫过,一声惨叫响起。
就看到一个熊家族人,当即被射杀在当场。
“该死啊。”
“他是吓唬我们的,他不敢杀死我们全部。”
一个熊家男子气急败坏,又惊又怕。
很快,他的脖子上就被一道箭给射穿,鲜血咕咕咕的涌出。
从一箭一箭开始。
迎着这些人的怒骂和恐慌哀求等。
熊鲲就没有停手的意思。
“父亲,我来吧。”熊延河看到这一幕,大步走上前,他年龄不小了,知道这些熊家族人里,不少人的父亲或是祖父,都是跟着其父熊鲲打过仗,卖过命的。
此刻熊鲲每一箭射过去,何尝不是射向他老人家自己的心里。
熊鲲摆了摆手,没有让儿子染上族人的鲜血。
有些事,必须他来做。
这一幕。
许元胜微微缩了缩眼。
向天雷目光瞪的大大,熊鲲竟然亲自出手,还真是够狠的。
宋牧咽了咽喉咙,疯了疯了,熊鲲真特么的是一个疯子,这是做给谁看的,凭这一幕。
最起码阵前的十几万西川重镇的兵士们,绝对会死忠于这种敢向自己族人下手的疯子。
无它。
公正,对于一个普通兵士而言,就意味着他们只要肯卖命,就能获取军功,前程。
这是大多数出身低贱的兵士,最想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