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盛林当即脸色大变,挣扎着不愿离开,这个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竟是两个兵士都险些拦不住他。
但终究哭的嘶哑,喊累了,挣扎的无力。
被两个兵士强行带离了西城门区域。
“我不死。”
“他们又怎么会放心,让你活着。”
“你没有依靠。”
“他们才会真的放心。”
“儿。”
“母后这是唯一能最后为你做的事了。”
林菀轻声道。
这个时候迎着所有的目光。
“我为大胜皇后。”
“要有属于皇后的死法。”
“不为过吧。”
林菀沉色看向唐晏廷。
“白绫还是鸩酒。”唐晏廷抬手一挥,从后面走过来两个兵士,手里正捧着一道白绫和一壶酒。
可见林菀之死。
唐晏廷早就有准备。
“唐相坐镇中都,怪不得万树森敢放心离开,准备的可真够充分。”
“希望我走后,不要为难我儿。”
林菀说完整理了一下仪表,一甩袖子,径直朝着不远处的守备军大营走去,一队兵士护持着过去,外带三个黑冰台成员。
众人目视着他们进入一间营房。
过了没多久,林菀就被抬了出去,身上只是简单的披了一件白布,可谓甚是简陋。
唐晏廷掀开白布,然后触及鼻下一试过后。
他轻叹一声,总算告一段落了。
这个时候不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看到原本应该被带走的盛林,疯了一般折返了回来。
当他看到了那担架上的女人。
顿时哭着扑了过去。
两个带走燕王的兵士,急忙告罪。
“算了。”唐晏廷挥了挥手。
那燕王满脸泪水,哭的撕心裂肺,过往他被皇后掌控,不得自由,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此时,无人干涉他了。
他却感觉像是抽离了主心骨,整个人茫然了。
过了一会。
“唐相,我母后葬在哪里。”
“能把我的圈禁之地,设在那里吗?”
燕王盛林擦了擦泪水,乞求道。
“城外十里外,有一处梅花岛。”
“梅花开时,遍地落花。”
“傲骨寒梅,她年轻时最喜欢梅花。”
这个时候袁武低声道,近乎自言自语。
“就在那里吧。”唐晏廷看了一眼袁武,也是痴情种,若林菀不入皇家,或许今时今日在南方,也是巾帼不让须眉。
稍后林菀遗体先行送入宫内,择日入葬。
毕竟眼下还有两件事,没解决。
一是眼前还有一位宁王。
二是城外的京军,并不知道皇后已死,还在攻打着西城门。
“西川行省北部三府,这么快被两江重镇渗透。”
“应该和宁王有关系吧。”
唐晏廷看向宁王。
“是本王。”宁王轻叹一声。
“你为先皇之弟,按照大胜律,不管怎么排,也轮不到你坐皇位。”
“为何要走到这一步。”
“那西川行省也是你的就藩之地。”
“此刻因你,而战争早早打响,你不觉愧对那里的百姓吗!”
唐晏廷沉声道。
“藩王。”
“笼中鸟罢了,谁不想掌握自由!”
“越是年岁长了,那种感觉越强烈。”
“我如果说,我没有打算争那个皇位,你相信吗?”
“本打算浑浑噩噩过下去了。”
“是林菀找的我。”
“兄终弟及,我这个皇嫂,是个有魅力,有魄力的女人,我不如她。”
宁王自嘲一笑,想到西川行省的百姓,他深深一叹。
袁武脸色阴晴不定。
“把宁王先行看押。”这个时候唐晏廷摆了摆手,从心底他还是不想让先皇的名声有染。
至于皇后林菀,已死。
也不想多提。
只是苦了袁武,这老头还建了一个梅花岛,可惜林菀心里唯有权利。
哎。
一入皇家身似海,斯人已不再如过往了。
解决了皇家的事。
其余数百京军直接进行了看押,待战后再按罪责处罚。
对于解决城外的京军叛军。
若是其它城池,打开城门,加上现在的兵力倒也无妨。
然。
这里是中都。
除非万无一失。
这个时候一个黑冰台男子快步赶了过来。
“大人。”
“青州府传信,一路骑兵从良山谷底出发,已经赶到了湖汉行省。”
“离中都只有半个时辰的脚程。”
那黑冰台男子恭声道。
“来的好。”
“良山谷底这一支,足以平叛。”
“元胜,虽然人在关外雪山城,但对于中都的安排,犹如近在眼前。”
“诸位准备出城,策应援军。”
唐晏廷捻须,大笑道。
“是!”
众人也都心情大好,这一夜大家揪住的心,此刻终于能完全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