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从前面转出个墨镜青年来,老神在在地背着双手,抬着下巴睥睨两人,说道,“我们祝氏怎么就比不过你们程氏了?”
“你眼瞎啊?”程歆南纳闷问道。
程晋阳在旁边差点喷了。
确实,戴墨镜通常有三种目的:遮光、装逼,以及表示自己是盲人。
“我!”那青年立刻气急,摘下墨镜说道,“我这是挡光,挡光懂吗?我们祝氏之火温度上千,光极炽烈,不戴墨镜太伤眼睛,说了你也不懂……再说了,你不也戴着太阳镜吗?”
“祝兄!祝兄!”他身后又响起几个叫声,却是三名差不多岁数的程家年轻子弟,为首的正是上次在医院发生过冲突的程以舟。
程以舟小跑到这边,顺着墨镜青年的目光看过来,发现是上次照面过的程晋阳,正要惊呼,目光落在他旁边的程歆南身上,顿时硬生生地忍住了,面庞突兀胀得通红。
他身后的人却没认出她来,直接就错愕地指着程晋阳,吵嚷叫道:
“今天是我们程氏祭祖之日,怎么被这寄奴混进来了?以舟哥,我们将他轰出去……”
话音未落,程歆南已经摘下了脸上的太阳镜,目光冰寒地看向他们三人,阴沉道:
“你们刚刚叫什么?我没听清楚。”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中间的镜架居然被她一下捏断,掉落两截。
墨镜青年半张开嘴,他知道这种眼镜往往用合金材料做镜架,能一下捏断镜架……这指力该有多强啊?
还没等程以舟阻拦,他身后另一人便下意识桀骜起来,冷笑道:
“说的就是曾经寄养在我们程家的小奴……”
话音未落,一根冰冷的枪口便塞入了他的嘴里。
“再说一遍?”程歆南拿枪顶着他的喉咙,面上甜蜜地笑起来,目光里的寒意却冰冷得几乎无法化开。
“等等!”程以舟连忙拦住她,焦急劝道,“您……同出一脉,何至于此!”
“我只是让他再说一遍而已。”程歆南冷漠地打开保险,“或者,程以舟小弟弟,让你的父亲来见我?”
“我带两位去见父亲,请跟我来。”程以舟当然不可能将自家弟弟和程歆南留在这里,飞快朝自己的另一个弟弟使了个眼色,随后便摆手朝两人做引路状。
于是程歆南便拿枪挟持着之前口出狂言,此时已经脸色煞白两股战战的小子,回头笑容满面地说道:
“晋阳,我们走!”
程晋阳满脸懵逼地跟上。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同族子弟要骂自己“寄奴”,也不知道为什么歆南姐会有那么大反应,直接就拿枪挟持了其中一人……
……不过这狐假虎威的感觉好爽啊!
他这边跟着歆南姐向前走去,后面墨镜青年还想跟上,却被程以舟的另一个弟弟满头大汗地拦下了。
“新初兄,程家内事,不方便多说,我带你去别处转转吧。”
“诶,我就想看那位姐姐!”名为祝新初的墨镜青年还要跟进去,被那程姓子弟死死拦住,“祝兄,祝大哥,祝老大,求您别让我为难了!”
“那姐姐是你们程氏的?”祝新初便认真问他。
“无可奉告。”
“那寄奴之称又是怎么回事?”
“无可奉告。”
“诶!我说程以宁啊,你弟弟被人拿枪插喉咙了,你就不担心?”
“我都快吓傻了,不过以舟哥会处理好的。至于更多的,无可奉告。”
“你们程家的人怎么都跟一块死硬的石头似的?”
“……真的,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