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才不管事实是怎么回事,只拿战役失败作为话题,“现在局势对二谷凛家实在不利,左将军还是要早做打算啊,或许我们可以先将家族里一些比较重要的孩子送出去,不然若是出现意外后悔都来不及。”
现在的二谷凛家,已经到了要找寻后路的地步吗?
左将军一直都不说后,在男人的话语中脸色越来越低沉,“你闭嘴!”
嘭的一声,桌子上的茶盏被人一把掀飞,之后撞到了下首男人的额头上,砸出了好大一个口子。
男人额头上,鲜血不断往外流。
男人的喋喋不休,也在左将军的怒喝中停止下来。
左将军犹觉得不解气,胸膛因为生气剧烈起伏。
现在这样的情形,不是男人造成的还能是谁?若他之前没有受这人的影响,也不会是现在的局面。
面对糟糕的境地,若是可以将缘由推到旁人的身上,很少人能够保持理智自省,很显然,左将军在这些人之外。
在左将军看来,这一切都怪眼前的男人。
男人洞察人心,也知道左将军心里想的什么,没有去擦额头上的鲜血,就那么直挺挺跪了下来。
左将军还欲要再骂,看见那从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一下将话堵在了喉咙里,非但如此,他竟然还有一丝丝的愧疚。
是的,愧疚。
现在这种局面,有眼前这个男人的原因,但其他原因,都归功于他自己。
左将军不是个蠢人,就算再想脱清关系,也知道事实是什么,不能完全忽视那些所谓的事实。
男人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既是懊悔又是痛恨,“这件事情,实乃属下之罪,属下愿意受惩罚,只是,家族后续的事务实在等不及,也来不及,还请让属下为家族尽最后一份心,将他们都安全带离娑罗国!”
是的,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必须先让一批重要的族人离开,以备之后的不测。
左将军闭上眼睛,后背重重抵向靠背,“没有别的选择了吗?或许城主不会那么对我们呢。”
娑罗是重情重义的,自然不会在左将军不作妖的情况下做卸磨杀驴的事情。
只是,男人愿意吗?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男人决不允许卡在这一步,他必须,也一定要让二谷凛家另投别国。
如今以二谷凛家掌握的东西,和庞大的数量,足以在任何一个国家做霸主,为何还要在这娑罗国受尽压迫?
人与人,集体与集体之间,总是免不了相互争斗,相互争抢的。
那些明面上的不再给优待,在男人看来就是压迫。
如果不是压迫,为何不让二谷凛家顺理成章掌握娑罗国?
二谷凛家当初是多小的一个家族,才短短几年啊,男人的野心就膨胀到如此之大,甚至影响一个家族掌舵人的行为。
男人,“以防万一,先让一批人出去,之后再做打算,若形势大好,可让他们回来。”
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人出去,至于面上的话,不至于一定要与左将军呛声。能达到目的即可,口舌之快何必在意。
“好。”
左将军也不想那么辛苦经营起来的家族破灭,安静许久只答了一个字。
地下跪着的男人得偿所愿,高兴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