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要没有命了,那还在意那么多做什么?
左将军以前多威风,士兵们都是见识过的,还以为他们粗手粗脚的会惹人不快,但是过程中左将军一句句怨言都没有,倒是让他们都轻松不少。
娑罗这次来,还让人准备酒菜,谁也不知道这位会不会再次回到巅峰,士兵们哪里敢得罪那么一尊大佛。
左将军洗漱好之后,穿上衣服,与往日的形象其实差不多,但是打眼一看,又感觉哪里变了。
似乎在地牢的那几天,老鼠与遍地的蟑螂让他日日不能眠。
还有那牢底没有一点光亮,人在里面待久了保不准都有些疯。
左将军明面上没有发疯,但是看那没有波动的眼睛,还是可以看出来被折磨了不轻,再皮实的汉子进入地牢都得被剥一层皮,更何况是普通人。
左将军被绑着双手来到娑罗所在的屋子。
屋子里,士兵分列两侧。
若是娑罗有吩咐,他们可以随时应答。
左将军被人按在了娑罗的对面坐下,他低垂着头不去看娑罗。
娑罗就那么看着眼前的人,未几道:“左将军就那么害怕见到我吗?往日威风的将军,去哪里了?”
“我已经不是左将军,城主何故还喊这个。”
左将军知道这次被带过来,就是娑罗想要问。
问什么,无外乎为什么要出卖娑罗国。
为什么会出卖娑罗国,那不是所有人都能猜到的事情吗?他不相信娑罗一点都不知道,既然知道,又为什么来问?
是想亲口听他说?
他亲口说又何妨,难道这一次娑罗还能放过他。
左将军心里冷哼,一点都不觉得有这个可能。
左将军自语自己是一个大老粗,老是什么事情都想不清楚,可实际上呢,也不是他人笨,只是身在局中,看不清楚所有事情而已。
一朝战败,身边的人被杀的杀,他待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脑中的思绪让他睡不着,身边随时跑动的老鼠也让他睡不了。
那段时间,他终于有时间想了个清楚。
他会落入这般境地,其实是所有人默认的结果,娑罗参与其中,就连朝中那些人也是。
亏他当初还觉得安抚祖航平帮自己,那不过是放纵他叛国的机会而已。
娑罗看左将军看着桌上的那壶酒,让人将之手腕上的麻绳解开。
士兵是被派来保护娑罗的,哪里能让左将军解开束缚。
左将军虽然在将军里面不算出挑的,但是对上士兵就不是了啊,他们这些人保护在这,到时候都不一定能救下娑罗。
娑罗,“解开,无事的。”
士兵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道:“是。”
左将军手腕上的绳子被解开,他脸上带上一抹得意的笑,之后大手歘一下伸向前。
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对娑罗不利,惊叫声都已经出口了。
谁想,左将军只是迫不及待拿起酒壶豪饮而已。
他猛灌了几口酒,停下来看见士兵都拔出了刀,唉一声,“怎么了?我不就是喝个酒嘛,至于拔刀?”
刚刚的情况实在危急,士兵们脑中都一片空白了,此刻看左将军只是拿酒壶,并未对娑罗出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