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那边沒有问題,或者是暂时不成问題,姜建文已根本不成问題,他自顾不暇,蔫了,还赖在医院里呢。
作为副县长,县长陈乐天这一关非过不可。
陈美兰“批评”得对,和顶头上司搞好关系,也是有能力的表现。
所以,向天亮上班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动去见陈乐天。
“小向啊,你可是稀客哟。”陈乐天微笑着。
向天亮忙道:“领导,我检讨,我作深刻的检讨。”
“你得了吧,快坐下。”陈乐天摆着手。
“嗯,领导心情可好?”向天亮坐下來,忙着敬烟点烟。
陈乐天含笑问道:“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了。”
陈乐天道:“既高兴,又不高兴。”
“这个……领导,怎么理解啊?”
向天亮是明知故问。
在县政府里,常务副县长姜建文是陈乐天的绊脚石,死对头,经常跟陈乐天对着干,现在姜建文蔫了,陈乐天不高兴也难。
但陈乐天也有不高兴的地方,这么大的案子,作为一县之长,居然是结案之后才知道,这面子挂不住了。
还有,张衡无功受禄,要去面见省委领导汇报案情,更让陈乐天心里失落。
“小向啊,案子结了?”
“结了,邵局向你汇报了吧?”
“汇报了,汇报了。”
向天亮微微一笑,“有一点,邵局沒向你说明白吧?”
“哪一点?”
“脏款。”
陈乐天怔了一下,“据三河同志说,郑明涛和洪海军二人的脏款,加起來有九百五十万,按照规定,属于郑明涛的那部分,要上交省厅。”
“呵呵……”向天亮坏笑起來。
“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陈乐天奇道。
向天亮笑问:“领导,邵局说,应该向省厅上交多少?”
陈乐天道:“据三河同志说,郑明涛和洪海军二人已死,所有脏款里,分不出郑明涛和洪海军各有多少,所以,决定向省厅上交四百五十万。”
“呵呵……省厅不出力不费弹就分得四百五十万,这不是不劳而获吗?”
陈乐天楞了楞,“嗯,有道理,流血流汗的是咱们啊。”
“所以么,他们凭什么拿钱呢?”
陈乐天的两只眼睛亮了,“小向,说说你的打算。”
滨海是个穷县,财政支出象个窟窿似的,四百五十万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一年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七了,作为一县之长,陈乐天最操心的就是沒钱。
将四百五十万白白上交,别说陈乐天不舍得,向天亮就根本沒考虑过。
向天亮拿出一张纸,递给了陈乐天。
“领导啊,你看一看,郑明涛在滨海期间,给我们滨海造成了巨大的经济损失,据初步估计,就达八百余万元,其中那片五百多亩的桉树林,就价值达六百万元,既然是郑明涛和洪海军二人造成的损失,郑明涛当然要负责一半,现在总损失达八百万,这仔细一算,郑明涛那四百五十万,顶多只交五十万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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