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回到女人家里,给牛老师打了电话,说了这边的情况。
“你怀疑那个烧伤的男人是黄建林?”
“是,我怀疑他在点燃汽车的时候,不小心或者故意烧伤了脸部,毁了容,这后不会有人认出他了。”
“你一个人跟踪太危险,停下来,我让刑侦局布控。”
“他们布控需要时间,我已经在这里,继续追踪。另外,我给你寄去提取的东西,化验一下,看是不是黄建林。”
“好,快点。”
打完电话,把提取的东西包装好,写明地址。
女人回来,说道:“给你打听了,那个瘸腿男人往山里去了,正南,一直正南走了。”
“确定吗?”
“有两人这么说,一人在村头看见他,一人在林子里见到他,那人看见生人就躲,不愿意和村里人见面。”
“谢谢你,大嫂,我要走了,委托你一件事,你现在去镇上,把这个用快递寄过去。这是邮费。”
林恒掏出一百块钱。
“不用你的钱,你给狗蛋那么多钱,寄信用不了几个钱的。”
“我给你留下电话,那个男人要是返回了,你立即给我打电话。”
“你是不是要去山里找他?”
“是。”
“山里夜里很冷,你等一下。”
女人进屋,把一个大花被子捆好,交给林恒:“这个你带上,夜里不要感冒了。”
“我穿着大衣,夜里能对付。”
“不行的。这几天暖和,寒流过来,也是很冷的。这是我结婚时娘家的陪嫁,一次都没有用过,你不要嫌脏。”
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恒只有背在身上。
告别女人,林恒往山里走。
······
与全县欢腾,欢度春节的喜气洋洋的气氛不一样,秦三宝一直坐卧不安,一直没有黄建林的下落,突然传来他车毁人亡的消息,初始,秦三宝高兴了一阵子。
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头,黄建林真的会自杀?凭他的心理素质,不到最后一刻,他不会服输。得悄悄的见陈广田一面。
陈广田没有了以前的嚣张跋扈,黄建林倒了,少了一座靠山,而这座靠山依然在慢慢 的陷落,最终会不会形成深渊,把他吸噬进去?
最近局里的活动很少通知他参加。
老局长张长河抱病一年多了,这些天像年轻了十多岁,早早的到警局,夜里很晚了还没有休息,不断通知班子成员和中层警员到他的办公室里谈话,一谈就是半天,侧面问了一下,谈话的警员呵呵一笑,说是老张局长青春二度,又捡起了局里的全面工作。
还有副局长张宏强,风风火火,不是在案件一线,就是关起门来,和张长河嘀嘀咕咕,一嘀咕好长时间。
墙倒众人推啊!
黄建林倒了,就是上面不追究自己,局里一班人会不会对自己下手?自己多年办过的案子,有多少冤案,放纵了多少罪犯,有多少降格处理了。想想这些年的警历,不寒而栗。
随便拿出一个案子,深挖细查,都能把他送进去。
滥用职权,徇私舞弊、贪污受贿,私放罪犯。哪一个罪名套在他的头上都合适。
见秦三宝求见,陈广田如约来到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是秦三宝的秘密住处,他很少来,也很少人知道这个地方。
见陈广田把自己包的粽子一样,人也萎靡许多。秦三宝一笑:“陈局,黄建林死了,又不是你家里死人了,咋这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