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有一下没一下的震动着,虽然早已经醒了,萧樱却不想接电话。
午睡醒来时这种昏昏沉沉的赖床,比早上起床上赖床的滋味更让人欲罢不能,明知道电话就在枕边震动着,萧樱却睁不开眼,她喜欢这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而且她也知道,一旦接了电话,那么这种感觉就会彻底消失,变得清醒起来。
但是对方似乎很执着,一直没有挂电话,萧樱把枕头压在头上,但是未能如愿,最终还是只能半眯着眼,恨恨的把电话搁在耳边,按下接听键,“喂,谁?”
“还在睡午觉?”清朗中略带深沉的声音一下子就让萧樱的困意消失无踪,脸上压抑不住惊喜,“为民,你在宋州?”
电话另一头的陆为民也是一愣怔,这萧樱凭什么就认为自己在宋州?想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的道:“没有,我在丰州。”
“你在丰州?”萧樱说不出的失望和沮丧,她也不知道自己心情一下子就从巅峰跌到了谷底,语气一下子也变得索然寡味,“你在丰州啊,我还以为你来宋州了呢?我一直以为你不到宋州是不会给我们打电话的,而你好像也打算以后再也不踏足宋州了,宋州好像成了你的伤心地不成?”
萧樱一连串的话语让陆为民大感吃不消,他觉得好像萧樱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许久不见,萧樱也变得牙尖舌利,言辞尖刻起来了呢?
“怎么了,萧樱,我好像没做啥天怒人怨的事儿吧?怎么就这个态度对待我啊?”陆为民笑着应道。
萧樱脸没来由的一烫,她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陆为民来不来宋州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自己就这么在意他?还是其他……?她不敢深想下去,从陆为民离开宋州她就一直在暗自给自己下决心,要忘掉陆为民,发现根本无法做到,然后她又退而求其次的给自己定下一个更低一些的目标,那就是让自己和陆为民之间的关系或者感情恢复正常,不再逾越那一条线,从身体到感情上都要做到。
这个要求萧樱一度以为自己可以做到,陆为民一去藏区一年,然后结了婚,从藏区回来之后又到了丰州,全副身心埋头于丰州工作上,几乎和宋州这边失去了联系,当然她也知道像杨达金、李幼君、郁波这些人是不可能和陆为民完全失去联系的,但是她希望自己能借助空间和时间上的距离来冷却这段孽情,让自己和对方的生活都回归于正常。
一段时间里她以为自己做到了,陆为民的确没怎么和她联系的,但是她发现自己似乎却很难突破自己的心理壁障。
作为一个三十来岁的花信少妇,姿色风韵加上文体局副局长的身份,可以说是无数人倾慕的对象。
不但是一些离过婚或者丧偶的干部,甚至还包括一些年龄和她相当甚至小一些的未婚青年干部,都对她表现出了仰慕之意,在一些朋友牵线搭桥下,她也不是没接触过这些人,但是几番接触下来,很快就发现这些人和自己心目中的标准相差甚远,不是言谈举止浅薄轻浮,就是思想意识有异,总而言之根本无法说得到一条路上,距离想要共同生活更是遥远,让她很快就丧失了继续接触下去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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