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所有人全速前进,日夜不停,尽快赶回龙头山!”
乔素当即一声令下,纵马上前,带着众人一路疾驰。
……
入夜,呼延啸雨带人在山谷中建起一座营寨,而后便匆匆赶往宁冲下榻的帐篷。
“宁将军,伤势如何?若是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我这就命人去山中寻找,找不到的我就写封家书,让镇北将军府送来!”
呼延啸雨看着榻上静坐调息的宁冲,十分殷勤的关切道。
正守在宁冲身旁的齐康长与韦尊见状,皆是下意识打了个摆子,而后便识趣的向门外走去。
宁冲耳根微动,豁然睁开双眼,急忙道:“站住!”
齐康长与韦尊停下脚步,一脸尴尬的转身望向宁冲。
“要么你们就把他弄出去,要么你们就一个也别走!”
宁冲一脸坚决的看着两位好友,强忍着伤势说道。
呼延啸雨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的问道:“宁将军这是……不欢迎我?”
宁冲抬眼看向呼延啸雨,厌烦之意完全无需言语来表达。
“无妨!”
呼延啸雨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俯身倒上一碗水,笑着说道:“宁将军讨厌我也是应该的,但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早晚都能感受到我的真情实意,不急在一时,来,我先喂你喝口水!”
宁冲看着凑向唇边的水碗,充满厌恶的眼中顿时平添了几分恨意。
只不过宁冲的恨意,并非是对呼延啸雨那带着目的性的嘘寒问暖。
礼贤下士,关心备至,自古以来都是邀买人心的手段,不说是家喻户晓,那也是人尽皆知。
可曾几何时,宁冲偏偏就吃这一套!
而且那时的呼延雄,更加真诚,更加推心置腹,让宁冲心甘情愿的为其忠心效命。
如今每每想起,都会让宁冲感到无尽的羞愧,愤怒和怨恨。
恨只恨自己瞎了眼,没能看清呼延雄的真面目。
恨只恨自己太天真,竟然被那种手段感动的涕泗横流。
恨只恨自己太幼稚,真的以为这世上会有坚如磐石的君臣情分。
此般种种,皆是宁冲心头无法愈合的伤口。
可偏偏眼下就有这么一个言辞与呼延雄如出一辙,做派与呼延雄相差无几,甚至连血脉都是承自于呼延雄的草包,不断用这种拙劣的行径,刺激着宁冲的心头之痛!
“噗!”
水碗刚刚递上前,宁冲便一口鲜血喷在碗中,清水瞬间变成鲜红,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内伤,也随之再次崩溃。
“哎呦我去,他身上的甲胄无法离体,我们无法用外力帮其推宫过血,只能靠他自己压制伤势,你若是再恶心他,他的伤可就好不了了!”
韦尊上前推开呼延啸雨,满是担忧的说道。
呼延啸雨一脸茫然,正要开口,却被齐康长抬手拦下。
“少爷啊,你这份心意,他都明白了,但眼下想要让他尽快养好伤,还是应该先让他的心情好一些,不如你去将刁仁提来,让他亲手了解仇敌,有助于打开心结,缓和心境啊!”
齐康长连忙劝说道。
“嗯,有理!”
呼延啸雨点了点头,而后便匆匆离去。
待到呼延啸雨离开后,帐篷内的三人纷纷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韦尊转头看向齐康长,抬手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这小子,极品!”
齐康长尴尬一笑,只得默默点头。
宁冲深吸一口气,对二人正色道:“其实我答应随他离开,并不只是为了刁仁,还有一件更要紧的事,需要你们两个帮忙,我如今有伤在身,可玄甲军内部,也到了不得不查的时候,你们两个……最好再带上他这三千骑兵,随我回一趟连环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