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恩贵眉头紧皱了起来,他没有就这个话题往下谈,道:“你们市调查组出具的那四条处理结果,你有没有参与过讨论?”
“没有,另外两位成员应该也没参与。这都是曹化和上边的领导定的。”
“好了,咱们的谈话结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接下来,江恩贵又分别找另外两个成员谈话。他们的说法和物价局的科长如出一辙。江恩贵陷入了沉思,他没有想到下边的人胆子这么大。这起火灾完全没必要派调查组去调查。这场火灾本来不是个事,纯粹是人为制造出来的事。
他扭头对省调查组的其他成员道:“你们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一个成员当即就道:“这就是一场闹剧,而且是人为的闹剧。”
另一个成员道:“无聊,纯粹就是无聊。”
最后一个成员道:“扯淡,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扯淡。”
江恩贵苦笑了下,随后将曹化叫了进来。
他没有再让曹化在这里扯淡,只问了他一个问题,是谁向市里报告南荒镇发生了火灾?
曹化说不知道,他是被孔利官点名担任调查组的组长的。
江恩贵没有再问他什么,只是让他回去。
但曹化却不走,他一再声明,市调查组出具的那四条处理结果,是孔利官拍板决定的,他也没有参与。
曹化的意图很明显,他开始将责任往孔利官身上推。
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省调查组的人都对曹化这种行为很是嗤之以鼻。
江恩贵就像看一只苍蝇一样看着曹化,他没有想到曹化竟然是如此卑劣的跳梁小丑。
“至于什么情况,我们都会调查清楚的,你回去吧。”
江恩贵都这么说了,但曹化还是赖着不走。
“江处长,我说的都是实话,请你务必相信我。”
江恩贵有些烦了,道:“曹秘书长,我们要找孔副市长核实情况。你不走也可以,那就等孔副市长过来,你当面和他对质吧。”
曹化一听孔副市长马上过来,当即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不一会儿,孔利官来了。
孔利官是器宇轩昂地走进来的。
与曹化进来的时候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一样猥琐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孔利官不像是来接受问话,反倒像是新官上任来宣誓就职的。
江恩贵不由得暗道:这是一个很有气场的人。
孔利官呵呵笑道:“江处长,还有各位省调查组的领导,由于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让你们受累了!”
不得不说,孔利官这番话,让江处长还有其他成员听了,心里都很是舒服。
江恩贵很是客气地道:“孔副市长,不好意思,我们知道你忙,但也不得不打扰你。因为有几个情况要找你核实一下。”
“江处长,你别客气,这是我应尽的职责,我也会好好配合你们的调查,实事求是,不打诳语。”
“孔副市长,那就谢谢你了!”
“江处长,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
“孔副市长,第一个问题,这次火灾定损一千二百多万是你决定的吗?”
“可以说是我决定的。当时曹化同志回来后向我做了汇报,我问他有没有人员伤亡?他说没有。我又问他,火灾造成了多少经济损失?他说大概一千二百多万。我问他这个数字有水分吗?他点了点头说有。但我没问他多大的水分,当即拍板就定损了这么多。当然,我这么做也是有目的的。毕竟我是分管应急事件的市领导,一千二百多万的经济损失,即使有点水分,也可以忽略不计。因为我要考虑大局,是希望借南荒镇这次火灾在全市范围内引起各级干部的高度重视。”
听孔利官这么说,江恩贵不由得点了点头。
因为孔利官说的合情合理,几乎没有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