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初年上了车,落下车窗,和赵静道别。
赵静竟然又跟着车子送出了厂门口。这让田政更加吃惊,忍不住低声问道:“李副镇长,你用了什么方法?这赵敏的态度变化也太大了。”
李初年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田政从心里更加佩服李副镇长了。
到这个时候,耿林和田政都以为也该返回镇政府大院了.
但李初年看了看时间才三点多,决定在返回的路上,再顺便到几个村子里去看看。
田政不禁有些愕然,但耿林却是心中苦不堪言。
跟着别的领导出来是享福,跟着李副镇长出来则是受罪。
李初年以前当水利员的时候,没事就骑着摩托到处溜达。
他对全镇的地形地貌甚至全镇每个村庄都非常熟悉。
那个时候他是从水利员的角度来看待问题的。
但现在却是从副镇长的角度来看待问题。
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感触和体会是完全不同的。
下午四点多,终于返回了镇政府大院。
耿林下了车,心中默念:谢天谢地!
田政年轻,但也感到有些疲惫。
只有李初年仍是精神抖擞。
他径直来到了邱叔华办公室。
看着李初年风尘仆仆的样子,邱叔华关切地道:“初念,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就不要这么拼命干工作了。”
“我身上的伤不碍事,分管全镇经济工作,压力大责任也大,我一刻也耽误不起。邱书记,我把今天的工作情况向你做一下汇报。”
李初年汇报的很详细,还不时提出自己的感受和看法。
听完了李初年的汇报,邱叔华极其震惊,他没想到李初年在短短的五六个小时之内,竟然做了这么多的工作。
“邱书记,毛纺厂的改制势在必行。除此之外,毛纺厂就是死路一条。”
邱叔华点头道:“初年,你说得对。要不是你去毛纺厂实地调查,我也不会知道这些详细的内幕。杨立铎这个人就是南荒镇的罪人,他为了掩人耳目,让他小舅子当副厂长,而让王畅当厂长,只不过是让他当挡箭牌。可实际上,整个毛纺厂还是他小舅子吴迪说了算。毛纺厂就毁在他们手里。”
李初年道:“现在最关键的是赵敏。如果她同意了,那改制这盘棋就活了。否则,将举步维艰。”
邱叔华沉思着道:“如果这个赵敏不同意,那咱们就再想别的办法。总之,我们要尽最大努力盘活毛纺厂,不能让它倒闭了。”李初年点头道:“对,这是不变的宗旨。但这件事要保密,如果让吴迪他们知道了,说不定就会闹出事端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初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李初年一按下接听键,手机中就传来一个女子急切的声音。
“是李副镇长吗?”
“是我,请问你是谁?”
“我是毛纺厂的一个女工,今天你走后不久,我们就被控制起来了。现在谁也不准离开厂子。吴厂长正带着保安对我们严加审问,曹富龙大哥他们几个已经被他们给打了。我现在是躲在厕所里给你打的这个电话,你快来救救我们。”
这个女工说话语速极快,好在吐字清晰。
李初年听后大吃一惊,那个叫曹富龙的,就是敢说真话的那个人。
李初年忙道:“我现在马上过去。”
扣断电话的同时,李初年站了起来。
邱叔华忙问:“怎么了?”
李初年匆忙将这事说了一遍,邱叔华勃然大怒。
“这个吴迪太无法无天了,我现在就给刘陶打电话,让他带人过去。”
说着,邱叔华就抓起了电话。
“邱书记,那我先过去。”
说话间,李初年已经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