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眼睛,太腌臜,我也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这就是我的第一个表态,吴主席您听懂了吗?”
姜妈妈这才敢接话,“这么看来,是我误会了。”
宋辞摆手,“至于我的第二个表态,是想提醒您吴主席。”
“别动不动就拿出一副领导的口吻,对这个说教,对那个说教。”
“在单位您是领导,在家里您是领导,在我和李东面前,您算什么领导?”
“对您客气,是我把您当成一位长辈,是我的家庭教养告诉我,不能跟长辈没有礼数。”
“但这,并不代表我怕了您!”
“我想请问您,姜海潮走到今天这一步,是有人在背后设计陷害吗?”
“他做的这些事,哪一件对得起党和国家,对得起天州人民,对得起身上的警服?”
“远了不说,姜海潮优秀毕业生的名额,难道实至名归吗?”
“姜海潮代表毕业生发言的机会,没有猫腻吗,难道不是从李东的手里抢过去的吗?”
“李东在警校的成绩如何,应不应该得到重用,难道您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
“姜海潮之所以能够进入分局的督察大队,难道您不清楚原委吗?”
“至于李东跟姜海潮之间的恩怨,是李东主动挑衅吗,难道不是姜海潮介入这段感情,充当第三者吗?”
“你刚才说姜海潮很惨?”
“是挺惨,但是不叫惨,叫咎由自取!”
“断了李东的后路,毁了李东的前程,还抢走了李东的女朋友。”
“杀人不过头点地,您的儿子姜海潮,他才是手段下作、穷追猛打,最该死的那个!”
“李东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都已经被人逼上死路了,他还不能反抗?”
“如果李东反抗了,就是他对你们姜家的挑衅,你还要让他血债血偿?”
“怎么,就因为我丈夫是老百姓的孩子,就活该被你们踩在脚下,理应被你们戏弄命运?”
姜妈妈一时不敢接话,原本准备好的强势措辞,也在宋辞的接连发问之下,变得有些站不住脚。
自从工作以来,一直就享受着国家赋予的待遇和特权。
如此心思滋生之下,早就把一切当做理所当然。
领导家的子女就应该平步青云,就应该享受所有的优质社会资源,就应该把一切不服管教的人踩在脚下。
如今被一个老百姓的孩子如此抗争?
姜妈妈的自然心里不痛快。
经过宋词这么一番质问,突然就变得自惭形秽起来。
宋辞却不管那么多,“现在我之所以留下,之所以站在面前跟您说这番话。”
“不是怕你们姜家误会,也不是想跟你们姜家化干戈为玉帛,而是心疼我丈夫,我不想让他面对你们这些盛气凌人的领导。”
“李东走到今天这一步,是风光,也离不开我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是吴主席您想想,这份荣耀的背后,如果没有李东抛头颅洒热血,如果没有他拼了这条命去抗争,能得到么?”
“这是他应得的,实至名归!”
“同样的机会,如果换做姜海潮,不是我瞧不起他,看见持枪匪徒的时候,他能吓尿裤子!”
“另外,我跟你们姜家的人没有打过交道,今天留下,也是我想表个态。”
“李东跟姜海潮之间的恩怨,我不会插手。”
“恩怨因什么而起就不说了,和好也没有可能。”
“你们对李东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你们对李东的弟弟妹妹做过什么,自己心里也清楚。”
“我想说的是,你儿子是个男人,我丈夫也是个男人。”
“男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只要你们姜家光明正大的来,李东他自己会接着。”
“如果接不住,那是他没本事,活该被你们姜家踩在脚下。”
“你心疼自己的儿子不假,我也心疼自己的丈夫。”
“我这个妻子,可见不得别人用下三滥的手段欺负我丈夫!”
“我这个嫂子,更见不得别人用政治资源打压弟弟妹妹!”
“不是只有你们姜家有特权,有资源。”
“有些特权,有些资源,我不想用,也不屑用。”
“但是心疼的时候,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这就是我的第二个表态,吴主席您听懂了吗?”
姜妈妈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宋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这个女孩子,怎么优秀到了如此程度?
甚至连她都压不住!宋辞也不等回答,“既然您没表态,那我就当您听懂了。”
“吴主席,该说的我都说了。”
“如果姜家要来,尽管放马过来。”
“只不过真等有了下场,您可千万别来这一套了。”
“喊打喊杀的,吓唬谁呢?当我和李东是孩子吗?”
“好歹您也是领导,别这么幼稚,赢要赢得光彩,输也输的体面一点!”
撂下这句话,宋辞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直到电梯下行,姜妈妈这才回过神。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刚才竟然还妄想宋辞是姜家的儿媳妇就好了。
这样的女人,姜家能压得住吗?
儿子要是真能把宋辞娶到手,哪怕让她交出姜家的所有大权也无所谓。
只可惜呀,人家根本就看不上姜家的门庭。
姜家的儿媳也不是宋辞,而是张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