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半鬼笑道:“那不是挺好的么?你的天锤地钉,不是有了用武之地。”
高胖子还没开口,纸活张已经破口大骂道:“屁的用武之地!这个软货在我眼前哭了大半个月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失了身的娘们儿,在这儿寻死觅活呢!我要是知道谁把他弄进来的,准一把掐死那孙子,这不是玩他爷爷我呢么?”
高胖子十分无耻的道:“对对,老前辈说的太对了,我就不适合当秘捕,你还是把我放了算了?”
纸活张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你就是个屁,我也得把你憋臭了再说,想走没门儿。”
高胖子哀嚎道:“前辈,你不能这样啊!”
谢半鬼搓着太阳穴,正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梅心儿却走了过来道:“胖哥,先别哭了,喝完红枣粥。”
“还是妹子贴心啊!”高胖子哭归哭却一点不影响他的食欲。
梅心儿用眼睛偷瞄着谢半鬼,向高胖子问道:“胖哥,谢半鬼是不是很喜欢羽娴那样的大家闺秀啊?”
“屁的大家闺秀!”高胖子咽下一口粥,扯着脖子喊道:“那个什么羽娴,弄了个锁心小筑,召集无数面,早就被人弄得松不可言,就是我那把锤子扔进去,都不带刮着边的。”
梅心儿迷迷糊糊的道:“你说什么呢?”
高胖子这才反应过来:“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好了。哎,谢兄弟,你咳嗽什么,再咳嗽她也是松不可言……”
“你奶奶才松不可言!”
“谁侮辱我奶奶……”高胖子猛一回身,却见羽娴带着苏怜儿正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的表情跟要吃人的母老虎差不多。
高胖子一点也不尴尬的吼道:“你敢说,你没弄一堆男人进锁心小筑?你敢说,你没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谢兄弟?”
羽娴眼带寒光的叫道:“老娘弄了人进去又怎么样?就你这样的死胖子,老娘还看不上眼呢!还有,我告诉你,我就是信任的鬼衙佥事,暂代总领一职,你正好归我管。等一会,我就好好跟你讨论一下,锤子的问题!”
“我没那么倒霉吧!”高胖子这回彻底蔫了,原本还想贿赂一下信任总领,让自己的提前的退役的打算,一下子化为了泡影,高胖子连死的心都有了。
羽娴扔下期期艾艾的高胖子,转向谢半鬼道:“这是水月大人给你的亲笔信。”
“你确定你是羽娴?”谢半鬼迷迷糊糊的接过信看了两眼:“我确定你是羽娴了!”
羽娴凑上去一看,信上只写了两句话:“谢半鬼,被原形毕露的羽娴吓到了吧?祝你们相处愉快,哈哈哈哈……”
羽娴懵了:“水月大人真是的,竟然揭我的短!”
“这不用揭,人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装一时还可以。鬼衙不兴点卯,不兴训示,有事情直接吩咐我就好了。我回去睡一觉!”谢半鬼拖拖然的走向了后屋。
纸活张,假货刘也不声不响的溜了,把羽娴自己扔在了那里。羽娴苦笑道:“想要融入他们还需要一段时间那!”
没等羽娴真正与鬼衙核心人物接触,她就收到了一封没有具名的请柬。邀她在鬼衙后山见面,声称要告知她一件事关鬼衙未来的大事。
羽娴好奇之下如约而至,见到那个用斗笠遮盖面孔的黑衣人后,直截了当的道:“尊驾深夜把我约出鬼衙,难道是想让我看你的斗笠不成?”
斗笠人声音沙哑的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向你提出的忠告。小心谢半鬼,压制谢半鬼……”
羽娴冷笑道:“尊驾以为凭你的一句话,我就会去压制鬼衙的得力干将么?”
斗笠人道:“那是你不知道谢半鬼的来历。那是在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同样是在深夜,也同样是在一处乱葬岗上。
只是,那里的天压得更低,云俱得更浓,鬼哭得更厉……漆黑的坟丘上浮起憧憧鬼影,无数冤魂伸出惨白尖锐的厉爪,凄凄厉笑着探向那死地中仅存的生命——尚在襁褓中哭泣的谢半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