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先知拜访费瑞尔的第二天早晨,他就去了盐湖城,他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打算前往内华达山区的朋友,将一封写给杰弗逊·侯波的信交给了他,信中写明了迫在眉睫的危险情况,并且要他尽快赶回来。
当晚,他们的逃亡就开始了,这是他们最后一线逃出生天的机会……
…………
他们昼夜不间断地逃跑着,他们穿过了崎岖的山道,越过巍峨的大山,在乱石中前进,走过狭窄的鹰谷峡道,却丝毫不敢停下半步,因为他们知道,每前进一步,就和他们刚刚逃离出来的暴政横行之所远了一步。
他们逃亡的次日,大约中午时,眼看口粮就要吃完了。不过这难不倒侯波,在大山之中,任何飞禽走兽都能为这个猎人充饥。他选择了一个隐蔽的所在,拾取了一些枯枝干柴生起火来,让他的伙伴们暖和一下。他们此刻已是在海拔五千英尺的高山之上,空气是彻骨的寒冷。
他拿起来复枪,出去碰碰运气,打点东西。拴好骡马,他回过头来,只见老人和少女正围着火堆取暖,他释然地微笑了一下,看来他们已经逃脱了追踪,再过几日,便可踏上一片自由的土地。
侯波翻山越岭,走了两英里多路,可是一无所获,越行越远,最终他还是猎到了一只野兽,由于尸体巨大,他只割下了部分的肉块,装在口袋了满载而归。
但侯波刚要举步便发现自己陷入了困境,他已走得太远,迷失了方向……
天色灰暗了下来,就像一朵阴云笼罩在了侯波的心头,不过在天完全变黑前,他终于还是找到了一条熟识的小道,得意重回路径,忙碌了半天,心力交瘁,疲倦的感觉袭来,不过他还是坚持住,往归途而去。
当侯波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山谷口,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觉涌上心头,那几乎是一种本能,他急忙向前奔去,连打来的兽肉都扔在了地上。
就在刚才生火的地方,侯波看到了一个土堆,他的毛发都竖了起来,那土堆上插了一支木棒,木棒裂缝处夹着一张纸,纸上草草写了几个字:“约翰·费瑞尔生前居于盐湖城死于一八六零年八月四日”。
他刚离开不到半天,那位健壮的老人就此死去了,而这几个字竟成了他的墓志铭。杰弗逊·侯波四处寻找着,看看是否有第二个坟墓,可是没有!看来露茜已经被这班可怕的追赶着带了回去,去面对她原先已注定的命运,成为长老儿子的小妾……
侯波没有放弃,他天生就不是一个会放弃的人,他把快要熄灭的火堆挑燃起来,找回自己失落的兽肉,烤熟以后捆作一包。他虽然已经疲惫至极,但仍然踏着这帮复仇天使的足迹,穿过大山,一步一步地沿着那仅有的踪迹追寻而去。
几天后,他又见到了城市,他在山崖上看着脚下摩/门教徒们的田舍家园,愤怒地挥舞着拳头。侯波此时已是形销骨立、憔悴不堪。
他看到了一些主要街道上挂着旗帜和其他节日的标志,他正猜测其中的原因,正巧看见一个人骑马朝他本来。侯波认出他是一个叫考博的摩/门教徒,侯波曾经帮过他的忙,于是他拦住了考博:“我是杰弗逊·侯波,你还记得我吗?”
考博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异神色望着他:“你疯了吗!你竟敢跑到这里来,要是有人看见我和你说话,连我这条命都要保不住了,四圣已经下命令通缉你,你还是快点儿跑吧。”
侯波恳切地说:“我不怕他们的通缉,考博,你一定知道整件事了,我们是朋友,你要如实回答我,露茜·费瑞尔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她昨天和小锥伯结婚了,站稳了,嘿!你要站稳些,你怎么魂不附体的样子。”
“不要管我。”侯波有气无力地说。他的嘴唇都白了,颓然跌坐在地:“你说结婚了?”
“昨天结婚的,新房上挂着的那些旗帜就是为了这个。究竟该谁娶她,在这个问题上锥伯和斯坦杰逊还有过一番争执呢,他们两个都去追赶过那两父女,斯坦杰逊还开枪打死了她的父亲,因此他就有更多理由要求得到她。但是,他们的四圣会议上争执的时候,因为锥伯一派的势力大,于是先知就把露茜交给了锥伯,可是,不管是谁占有了她,我想都不会长久了,昨天我见她时,已是一脸的死色,这哪里还像个女人,简直是个鬼了。怎么?你要走了吗?”
“是的,我要走了。”杰弗逊·侯波说时已经站了起来。他的脸就像是大理石雕刻成的一样,神情严峻而坚决,一双眼睛闪着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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