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令,只诛罪首陆天养,齐王。”
陆江的话如同波纹一样蔓延开,本就无心恋战的侍卫大多放下武器,还在交战得也只有更远处,不过随神武帝出征的大部分人都集中在此地。远处的战斗无关大局。
四周的火把燃烧着,陆江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卓尔不群的站在最前面,软甲塑身,将军冠后簪缨飘动。犹如长胜的将军,无敌的战将。
“三十年,我等这一刻等了三十年。”
已尽知天命的陆江宛若回春一般返回到青年岁月,“三十年前我剿灭南陵,那是我最后一次出征。”
神武帝冷哼一声,嘲讽之意十足。
被簇拥的太子全无宫变后的快感。身体犹如在寒风中颤抖个不停,局面已经失控了,他……根本如同傻瓜一样被陆江利用个彻底。
陆江若想名正言顺的摄政就不可能杀太子,做个傀儡虽非他所愿,可太子还是想活下去,只是陆江领人冲进御帐时,神武帝冷静从容仿佛没有一点意外,明明是被挟持的,可神武帝一点也不在意生死。
就连跟在神武帝身后的阿九也仿佛在看挑梁小丑的最后表演。
这点让太子极为不安起来,隐隐的盼着陆江能早日顶定大局。
“成国公,还是快点把逆贼拿下吧。”太子小声的建议陆江,明明安排得很周全,陆江怎么犯了多话的错误,“仔细夜长梦多。”
陆江想追忆以前,以后有得是机会。
“他没把齐王,昭华郡主,安国公叫来,怎会甘心呢?”
阿九嘲讽般的斜睨了太子一眼,仿佛在说眼前这个白痴是谁啊。“成国公在这些人面前憋屈了三十多年,一朝胁天子以令群臣,有处于优势地位,他再不发泄一番,犹如锦衣夜行,无人知晓他的布局,他的愤怒,他的隐忍,以及他对东辽太子陆云的情谊。”
总有人在即将胜利时,在把敌人踩在脚底下时多话,不是他们不谨慎,而是他们需要发泄心中的郁闷。
这种发泄许或是看着仇敌痛苦不堪,许是比亲手结果仇敌还要过瘾。
旁观者只会嘲笑他们愚蠢,最后被翻盘,可最后凌辱仇敌的快感,旁观者是不会懂的。
阿九看着陆江兴奋张狂的脸庞,“成国公一招制敌,不同陆天养说几句吗?虽然你们现在分道扬镳,父子关系名存实亡,然他还是你的亲生骨血,虎毒不食子,你忍心亲手诛杀他?”
聚在陆江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远处零星战斗慢慢的平息,大局已定,陆江忍不住放纵的大笑:“阿九,你不必用激将法,我原本就打算在今日说出一切。”
“不过在说之前,我可先告诉你。”
陆江唇边噙着一抹玩味,面向阿九:“第一,你痛苦至死,你的亲人也会跟着名声扫地,第二就在刚才,陆天养鸩杀了安国公,你的亲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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