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祥又悄悄抬头看了秦商一眼,继续说:“然后送去京城。这几个月来,京城那边出事的事情也传开了,都知道京城不安宁。有这个打通关系,我们就能运作一番,去个更好一些的地方任职。”
“什么宝贝?”秦商皱眉。
“是玉溪村外的佛塔。他说那佛塔镇压妖邪多年,已经有了佛性。待将佛塔里面的东西取走,就可以用那东西做出辟邪的好物件。不仅如此,佛塔的石头还能拿来再做雕刻,一样可以用,浑身上下都是宝贝。”
坐在马车里的苏云漪听到曾祥说的话,立刻明白这人是被骗了。
玉溪村外的佛塔,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
但从秦商的描述中也能知道,那佛塔上全都镇压的经文和咒文,不伦不类,只是单纯为了镇压而镇压。
如果非要说起了作用的话,那也是玉溪村所有人的恶意,让那条河里的婴灵不得往生,被镇压在河底苦熬。
苏云漪冷不丁握住身边秦商的手:“等等。”
秦商偏头,有些意外的看着苏云漪。
“你问问他,佛塔里面有什么?”
秦商点头,原话问了曾祥。
曾祥这会儿也不敢再瞒着了。
连忙说:“他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手段,从佛塔里徒手取出了一枚黑色石头,看着坑坑洼洼。下官当时离得远,加上那崔颢维有意遮掩,没看清楚。”
苏云漪却在马车里有了猜测。
“你们先前说,那只厉鬼对佛塔格外亲昵。加上这渭城刺史说的事情。那个叫崔颢维的长史还真没有说错,佛塔确实是个宝贝。”
苏云漪透过马车的车窗,嫌弃地看了眼外面跪在地上的渭城刺史,说:“佛塔对河底的婴灵们确实有镇压的作用。但婴灵懵懂,便是有怨,也只会怨恨害死她们的人。至于佛塔,我猜测那些婴灵不仅不怨恨,还以为佛塔有灵的关系,将它当做了玩伴。”
“你问问那崔颢维现在在何处。”
秦商没有拒绝,非常乐意做这个传声筒。
就见曾祥脸色难看,眼里更是带着恨意。
这回可要比先前的懊悔还要浓烈。
“人呢?”秦风自然也看过这个曾祥的册子,对这样的贪官一向不喜。
更何况,曾祥说是无恶不作都便宜他了。
为了几十两银子,愣是将人家在山里发现的野马说是渭城一个员外的马,夺了马送给员外不说,还罚了杖刑。
最后那人因为气郁,加上身上的伤没钱医治,伤口溃烂而亡。
只怕曾祥都没有关注过那件事情的后续,也就不知道几十两银子,便让一个人含冤而死。
曾祥这会儿倒是不可怜兮兮了,而是愤怒无比地说:“跑了!”
因为愤怒,曾祥脑袋一热,把之前不敢说的细节都说了。
如果他要被这件事情问罪,那么跑了的崔颢维更是罪魁祸首,是元凶!
“当日,崔颢维叫我一同去玉溪村。说刺史的官印有大雍气运,可以帮我们顺利取出佛塔里的东西……”
这下,马车里的苏云漪坐不住了。
直接从马车跳下来,单手扯起曾祥的衣领:“那你的官印呢!”
曾祥猛地看见一张满是刀疤的脸,吓得哆嗦了一下,舌头打结地说:“好,好,好像被那只鬼给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