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琇与张氏和好了。
其实说是和好,也稍微严重了些。赵琇心里虽然对祖母有怨,但在张氏跟前并没有太失礼,不过是没忍住,说的话直白了点。张氏心知自己理亏,听孙子说会劝孙女来给她赔礼,自己倒先不好意思了。她反而有些感激孙女,点醒了她,否则她这时候还在哭着闹着,要孙子孙女陪自己回南边老家去呢。
此时张氏已经完全没有了这个想法,一心要为孙子的前程着想:“赶紧寻个好日子,咱们搬回侯府去吧。到时候这边宅子就能空出来了,也好早些将书馆办起来。有了书馆,玮哥儿读书温习都便宜些,也可以多认识几个学问好的朋友。今年秋闱事关重大,一定要让他安心备考。今年若不成,那就明年再考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让你哥哥中举。等中了举,再寻机回南边祭祖也罢。到时候,咱们到了你们祖父墓前,也能给他一个交代了。”
赵琇脸上笑着应声,心里却在暗叹。在祖母的心中,始终还是祖父最重要。祖父是武将,他当然期待孙子能出人头地,但对孙子能不能中举,会很看重吗?只怕父亲赵焯与母亲米氏,才是更加看重这件事的人吧?
不过她当然不会傻到在这种小事上跟祖母较真,说说笑笑的也就过去了。倒是暖居酒一事,她认真跟张氏商量起来:“祖母若嫌麻烦,咱们只摆一日酒就好了,无论如何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混过去。咱们家自打回京,从来只有往别人府上参加宴席的,还从来没有做过东宴请过别人,说起来也不是很合适。请客人到家里吃一顿,顺便联络一下感情,也好让哥哥多交些朋友,积累些人脉。您不是说,要让哥哥专心备考吗?与其在备考期间,让他三不五时挤时间出来跟人应酬,还不如一顿宴席就把所有人都应酬了呢。”
张氏有些迟疑:“可是……我如今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应酬外人。若只是亲近的人家,倒也罢了,可依你的说法,只怕还要请不少人来吧?我素来不喜……”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想起刚刚下的决心,连忙改了口,“也罢,你哥哥都要考举人了,将来也是要出仕为官的,没几个朋友也不象话,是该好好请一顿酒。不,一顿不够,还是请足三日吧!”
赵琇怔了怔:“三日?”要不要这么夸张……
张氏一点都不觉得夸张,她还认为摆酒摆上三日是极常见的事:“头一天请朝中的文臣,还有那些曾经指点过你哥哥功课的大儒们。这些客人的喜好都清雅些,酒菜都要清雅的,请两个一等的琴师来弹琴助兴,谈诗论文的一天就过去了。第二日再请曹家等一众武将人家,你祖父昔日的袍泽、下属也可以请几位,至于京中的其他勋贵,我原也不熟,请不请都无关紧要。他们这些人多爱酒肉,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名酒佳酿,也就对付过去了,再寻个两个戏班子,唱几出热闹的戏,想必能让他们满意。到了第三日,倒是可以请些年轻的孩子,你和你哥哥新认识的朋友都请一请,你哥哥那边另开一席,你则在花园里开一次诗会,把京中闺秀们邀来就是。虽说*光已过,园子里倒也有些花可赏,若想要再体面些,可以去寻花商,多买些奇花异草来充充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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