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荷包很瘪,可里面装的是银票,二爷爷这么给她做脸,她也要礼尚往来才是,年礼她也送了,在东城时就办妥了。
看到墨香的举动,杜氏的脸往下一沉,拿眼睛横了她一眼,可话却说不出什么,毕竟是得了礼物,给来人打赏道个辛苦,都在常理之中。等那婆子退下,她才略带讥讽地说:
“卿姐儿可是有钱人,你给文瑾买了礼物,怎么忘了还有四个弟弟呢,厚此薄彼可不好呀。”这牙都快咬碎了,真是难为了,还带着笑脸挑事。
“母亲不说我倒忘了,这都要过年了,我这几个月的月例还没领呢,是账房忘记了,还是另有说法?正想问问母亲,本来也想给弟弟们买点啥,可手头没钱,可难倒我了。”
她笑嘻嘻的说着,老夫人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单是你没领到月例,还是文瑾也没领到?这两个孩子虽然住在外家,可还是我苏家的子孙,杜氏,你好好去查下,月例被谁给吞了?”
“这个事都怪我,我们夫人不知道,当时大小姐和大少爷的月例是我去领了,本想着送到杨府去,可一忙吧,就给耽搁了,又想着他们没几天就回来了,所以没送过去,我这就去拿来。”
“原来是在杜嬷嬷手里啊,那我就放心了,墨香这丫头也是笨,去了账房,人家说没我们的,她就信了,我和瑾弟倒没什么,可院子里的下人还指着钱过年呢,个个以为,跟着我们姐弟就没月例了。”
杜氏的脸彻底白了,扣他们那点月例,并不是自己的主意,而是春嬷嬷气不过提议的,她也没当回事,既然铺子那么赚钱,这点月例能看上吗?
谁知道竟然被她正经提了出来,这就不经讲究了,脸可真没地方放,人家话里话外都是她给贪了。
二婶和三婶谁都不说话,反正是你们大房的事,她们也不知道内情是啥?最后还是老夫人给抹了稀泥,喝令杜嬷嬷立刻去拿来,又说了杜氏几句,意思她御下不严,忽视了卿娘姐弟。
正好曼芝她们从旁边的耳室跑了过来,让祖母评判谁的字写的好,这才替杜氏解了围,缓和了气氛,卿娘看了曼芝一眼没说话。
这边的动静,耳室可能听不到,可来往还有丫鬟呢,看来这里的话题都知道了。她也坐了半天,该说的话都说了,有这磨牙的功夫,还不如去看看火灵,这是小马驹的名字,它有着一身火红的毛。
她一说院里有事,老夫人立刻准了,她一出荣华院,带着阿霜直接去了马厩。
“姑娘,黑云一天比一天好了,可惜夫人不让在院子里养,咱们去看看都这么费劲。”
黑云那匹母马的名字,它通身乌黑,不知道为啥,生下的马驹却是红色的,难道是随了父亲?
“有山伯在,能养好的,过了年咱们就回东城去,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听了这话,阿霜喜笑颜开的,还跟卿娘说:
“要是山伯也能跟着回东城就好了,咱们都走了,他一定会想黑云母子的。”
“你又知道了,山伯养过多少战马,要是都想的话,能想的过来吗?”
这两天城里的铺子都关了门,那些掌柜今年都去了庄子,说是可算有个家了,而李叔也给他们准备了固定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