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女大夫急着走,便没有与张旸多说,待下午回来,发现张旸的桌上有张纸,拿起一看,上面所写的正是自己中午所遭遇的。
“她遭遇了什么?”吴中元问道。
“明知故问不是个好习惯。”张旸说道。
“你写了什么?”吴中元笑问。
“你相信男人和女人之间会有纯友谊吗?”张旸反问。
“不相信。”吴中元摇头。
“我也不相信,”张旸平静的说道,“其实她也不相信。”
“那她为什么还要去?”吴中元又问。
“异性相吸,”张旸说道,“哪怕最终她拒绝了那个老头儿,她内心深处也很享受当时的暧.昧气氛以及肾上腺素陡增的那种感觉。”
不等吴中元接话,张旸再度说道,“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说,如果她不想赴约,有很多理由可以婉转拒绝而不产生不良后果,以她的智商,她能做到这一点。”
“你把这些都写出来了?”吴中元哭笑不得。
“嗯。”张旸坏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吴中元问道。
“你不感觉很有趣吗?”张旸笑道。
“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吴中元又问。
“被扯下遮羞布的人通常会恼羞成怒,被扯下潜意识里遮羞布的人会更加不寒而栗,与此同时会对自己产生深深的怀疑。”张旸很清醒。
“你会让她感觉自己并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女人。”吴中元说道。
“人如果连真实的自己都不敢面对,一直活在自欺欺人中,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张旸说道。
吴中元没有表态,张旸喝了口水,继续讲述,这次说的是大夫这个行业本身,心理医生和病人不同于其他医患关系,交流是必须的,可能谈及任何问题。
在张旸看来任何工作都只是一场交易,包括被称为白衣天使的大夫,如果不支付工资,怕是大部分大夫都会辞职,而义工也并不是不求回报,他们求的是他人的认可以及自我的肯定。
张旸和那个女大夫还谈到了爱情,在张旸看来爱情就是本能的吸引,是建立在性的基础上的,并不高尚纯粹,所有刻骨铭心,流芳千古的爱情都是建立在女人长的漂亮的基础上的,纵观古今中外,没有一个爱情故事的主角是丑女,以貌取人是所有男人的共性,在实力允许的情况下,所有男人都会选择长的好看的女人,之所以选择了普通的女人是因为男人自忖自身实力不够,不敢妄想染指。而女人择偶也会选择长的帅的,物质基础雄厚的,亦或是有潜力的,既然是有选择性的自某一特定群体里挑选,爱情何来高尚和伟大?
诸如此类的例子张旸说了许多,压倒女大夫的最后一棵稻草是他对亲情的分析,令人不寒而栗。
吴中元听完了张旸的讲述,随后很长时间没有接话,除了回忆整理张旸所说的话,更多的还是在反省,张旸的很多想法与他不谋而合,甚至比他更加极端,单纯站在逻辑的角度来说张旸的分析是有道理的,但是张旸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一味追求本质而忽略了整体。
正所谓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张旸的出现为他敲响了警钟,不管是看人还是看事,只能用心,不可以用眼,更不能用X光,用眼看到的是皮囊,用X光看到的是骨架,只有用心才能看到灵魂,也只有灵魂才是真正的本质。
“还要继续听吗?”张旸用挑战的眼神看着吴中元。
吴中元尚未答话,手腕上的通讯装置产生了震动。
吴中元会使用这种通讯装置,也知道长震和短震的区别,短震代表文字信息。
待得看过总部发来的信息,吴中元站了起来,“我有点事情要去处理。”
张旸笑了,笑的有些得意。
“多谢你了。”吴中元说道。
“为什么谢我?”张旸问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险些走入了误区。”吴中元站立起身,穿门而出。
林医生和方奕并没有自门外等候,而是远离了此处,见吴中元出来,二人急忙迎了上来。
“咱们得回去了。”吴中元冲方奕说道。
“我知道。”方奕点头,他也收到了总部的信息。
“这么急,这个病人怎么处理?”林医生手指张旸所在的房间。
“继续关着吧,这个人不是一般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