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仝本想将吴中元带到自己处理公务的厅房,但吴中元没去,而是选了一处厢房,之后又命人送来了笔墨。
门一关,吴仝立刻双膝跪倒,俯身贴地。
他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早在吴中元前往有熊接受血脉检试的时候他就曾经严厉的讯问过吴中元,在得知吴荻为九阴血脉之后,他又附和吴鸿儒将吴荻说成了跟吴熬是天生的一对,在吴中元前去有熊营救吴荻的时候,他又对吴中元进行了冷嘲热讽,这些事情他不能忘记,吴中元自然也不会忘记。
见吴仝跪倒,吴中元并没有去扶他,也没有让他起身,沉吟过后出言问道,“你认不认识我父亲?”
“认得。”吴仝颤声回答,他年逾花甲,自然认得吴昊。
“我父亲在位的时候对你很刻薄吗?”吴中元又问。
“属下罪该万死,请大吴责罚。”吴仝瑟瑟发抖,年纪越大越了解人性,像吴中元这种人怎么可能不记仇,怎么可能既往不咎,清算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吴中元挑眉呵斥,“你白活这么大岁数了?吴熬是什么货色你看不出来?你长的是狗眼吗?”
吴仝抖如筛糠,哪里还敢接话。
“白老族的事儿你有没有参与?”吴中元问道。
吴仝连连摇头。
“沙堡和疾风谷的事儿你有没有参与?”吴中元厉声追问。
吴仝额头见汗,不敢应答。
“雾山的事情你有没有参与?”吴中元又问。
吴仝俯身贴地,噤若寒蝉。
“他都开始冲自己的族人下手了,你还效忠于他?你是熊族的勇士还是吴熬的狗?”吴中元高声喝问。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吴仝连声告罪。
“起来吧。”吴中元说道。
吴仝心中惊惧,不敢起身。
见他犹豫磨蹭,吴中元突然起脚将其踹倒,“起来!把吴熬的罪行都给我写下来,谁跟他走得近也写出来,有一个算一个,你自己都干过什么缺德事儿也都给我写下来。”
吴仝连声应着,狼狈爬起,走到桌案旁颤手提笔,快速书写,他虽然紧张,却知道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保住了,俗话说不怕领导骂,就怕领导夸,如果吴中元对他笑脸相迎,他的死期也就近了。
“我这是给你机会,你别不知好歹,”吴中元高声训斥,“就凭你之前干那些臭事儿,剁了你都不过分。”
“是是是,属下知罪,属下知罪。”吴仝一边擦汗一边写。
吴仝写的很快,写罢一张又是一张,接连写了三四张还在继续写。
“差不多行了,挑重要的写,鸡毛蒜皮的事儿就别往上添了。”吴中元说道。
“是是是。”吴仝再度抬手擦汗。
又写了两三张,这才作罢,将供述双手托了,躬身送呈。
吴中元反手接过,一目十行的看过,有些事情他是知道的,而有些是他不知道的,一时之间也来不及仔细推敲。
“你说我应该怎么罚你?”吴中元歪头斜视。
吴仝再度跪倒,听候发落。
“想起你之前干的那些事情我就生气,”吴中元反手给了吴仝一记耳光,“你还想杀我?”
回手又是一记,“吴荻和吴熬是天生一对吗?”
这两巴掌打的狠,虽然没有用上灵气却用上了力气,吴仝嘴角见血,脸颊上的掌印清晰可见。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吴仝虽然嘴角在流血,额上却不流汗了。
“起来吧,回去把吴融给我叫过来。”吴中元说道。
吴仝闻言如蒙大赦,急忙起身,躬身后退。
“大丘乃我熊族边关重镇,给我好好管着,若是出了什么差池,唯你是问。”吴中元正色训诫。
吴仝闻言大喜过望,羞愧跪倒,连声谢恩。
“行了,行了,去把吴融喊来,记得吩咐下去,整治一桌宴席。”吴中元摆手说道。
吴仝连声答应,擦泪起身,开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