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庭点头哈腰,把姿态放得很低。
别看他有点小钱,平时也能在儋耳这一亩三分地里呼风唤雨,但是在人家这种掌握了超凡力量的人面前,压根就是个屁。
要是不够聪明,他也达不到今天这个层次。
“放心,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至于礼物就算了,你可别害我。”
钟旭民摆摆手,表情平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身为b级修炼者,他的实力无论是在军队中还是来到地方民事局,谈不上特别出众,不过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至于无视郭庭的讨好,其实是另有原因。
他来儋耳不久,跟郭庭没什么交情,对方走的是局长的人情路线,而他只是负责执行任务。
来之前打听了一下郭家的事,这在民事局不算什么秘闻,猜测是得罪人了,被下了某种诅咒。
至于郭庭得罪了谁……
那可太多了。
做建筑行业的,并且能够攒下偌大一笔财富,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而他那个老婆,也是儋耳富人圈里有名的尖酸刻薄之辈,名声用臭大街来形容都不为过。
钟旭民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只想着完成任务就行。
明天就是郭庭的小儿子郭耀堂生日。
“闭嘴!”
郭庭气急大喝。
钟旭民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她说的是谁?”
郭庭还想支支吾吾。
见状,钟旭民也笑了,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干脆站起来:“既然如此,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了。告辞!”
反正自己付出了六张护身符的代价,真闹到局长那里,也算有个交代。
“我说、我说!”
郭庭急了。
纠结数息,方才长叹一声,将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周春梅口中的老不死,确实涉及到郭家当年一件秘事。
那会儿是08年,郭庭还不是现在的郭大老板,只能算一个包工头,但也已经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富裕之家,有不少村民都跟着他混饭吃。
忙着赚钱的郭庭,忽视了对三个儿子的管教,而周春梅又是个只会生不会养的,于是就闯下了大祸。
三个儿子把村里一个和奶奶相依为命的小姑娘弄死了,害怕被人知道,还把人丢进粪坑。
郭庭知道后,又怒又怕,庆幸的是小姑娘家里只有一个半文盲的奶奶,他花了很多钱,搞定了村里不少人,才让这件事变成了无头公桉。
很多人都知道人是他儿子弄死的,只是没有证据。
他那三个儿子也因此免去了牢狱之灾,乃至被打靶的风险。
老太婆自然是有闹过的,不过被周春梅指使人打过几次后,似乎也就死心了,疯疯癫癫的离开了村子,很多人都以为她死了。
这么多年过去,郭庭一家虽然没有忘记这件事,但很默契地谁也不曾提起。
此时昔日伤疤就这么被毫不留情地撕开,郭庭脸色很不好看。
周春梅更是歇斯底里地像个疯婆子:“小孩子玩闹,没个轻重,又不是故意的,我们家已经赔钱了,是她不要的。害了我两个儿子性命,还想害第三个,她才是凶手!你们快去抓了她!
”
郭庭被这蠢女人气得肝疼,直接一个大耳光:“滚回房间,别在这丢人现眼!”
周春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也打醒了,没有回房间,但也没再说话,像蔫了吧唧的茄子,缩在沙发上。
郭庭重重喘着气,咽咽喉咙,哀求地看向钟旭民:
“钟队,事情是我郭家有错在先,这个我认,但是她害死了我两个儿子,再怎么样,都该结束这段恩怨了。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她还想要带走,那我郭某人拼了命也要跟她斗过!还请您出手相救!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我郭某人绝无二话!”
……
钟旭民却一言不发,冷眼相看。
他属实被恶心坏了,要是知道郭家是这副德行,他是肯定不会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在他看来,郭家这三个儿子都死有余辜!
一群小畜生,白活这么多年!
郭庭周春梅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周春梅,老畜生一个,竟然想着当初就应该弄死人家,以绝后患,可见其为人心肠恶毒。
你儿子的命是命,人家姑娘的就不是?
he~tui!
就在这时,倒在沙发上的郭耀堂醒了。
“儿子,你怎么样?”周春梅急忙问。
郭耀堂迷迷湖湖睁开眼,眼神还带点迷茫:“我、我好像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钟旭民皱眉问。
郭耀堂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多了几分恐惧:“一个山洞,然后有个头发乱糟糟的啊婆,她把我的照片挂在墙壁上,还有大哥二哥的。一边念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一边用铁钉扎我的照片,但是扎了四五次都扎不穿,然后就很生气……”
众人脸色大变。
“坏了,真是她。”
郭庭夫妇脸色阴晴不定。
钟旭民低头不语,看来这位阿婆消失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去学这门咒术,专门用来对付郭家的三个儿子。
良心告诉他不应该管这件事,让郭家小儿子步他两个大哥后尘最好。
然而他的职责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就算郭耀堂真犯了罪,也是由国家来审判。
】
这就是官府执法人员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