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泥屋内,只有老式钟声在滴答作响。
这期间,李扶光和伊藤园两人坐在两把小椅子上,大眼瞪小眼。
李扶光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至少还懂几个英文单词,但对面这位大哥对英文可谓是一窍不通,他们两个连最简单的交流都做不到。
小花也被她爷爷拉去烧火做饭了,连个聊天的人都没有。
李扶光抓了下脖子,她刚刚就不应该多嘴,伊萨不是挺好的嘛!他们四个语言不通就不通呗,干她何事!
就在李扶光无聊地东张西望时,她余光瞥见里屋内探出半个脑袋的李小狗。
李扶光顿时来了兴趣,她还没和李小狗讲过话呢。
朝里屋的方向招了招手,李小狗明显愣住了,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像只受惊的小仓鼠一样一下子就窜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李小狗又小心地探出来。
先是半个脑袋,后是一整个脑袋,最后做足心里建设的他终于跨出了门槛,小心翼翼地走到李扶光身边坐下。
“小狗,你叫小狗是吗?”
李扶光祭出了自己的夹子音,她只有在路边遇到小狗小猫时才会这样讲话。
身旁的伊藤园虽然听不懂华语,但还是被李扶光这突然变嗲的语调狠狠地震惊了一会儿。
但李小狗显然对这种轻柔的语调很适用,他点点头,但下一秒又沉下脸摇了摇头。
“我不喜欢我的名字,我不想和小狗同名。”
李扶光愣了下,她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
这个年纪的小孩怎么会知道名字好不好听?
肯定是有人在他耳边经常提起,说不定还借着名字嘲笑过他。
她虽然也对自己的旧名不满,但那不满是从升入初中,开始有自我思考能力后才出现的。
当老师第一次在讲台前念到她的名字,她下意识地喊“到”,但耳边却突然炸响全班同学的嘲笑声。
他们念着她的名字,说她老土,说现在谁还取这种名字啊。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开始注意到这个名字,并且厌恶它给自己带来的嘲笑。
同样的情况在高中也上演过,只是没有初中那么恶劣,高中的孩子毕竟比初中更懂事,不会当面讲出来,只会背地里偷偷说。
有段时间,李扶光听到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就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谈论她的名字。
这让她极度反感自己的旧名,顺带还埋怨上了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的父亲。
特别是在知道自己名字来历后。
但李小狗的情况显然和她不同。
这应该不是他的大名。
她记得以前农村里也有这种起名习惯,怕小孩过早夭折,所以给他们取贱名,像狗蛋猫蛋之类的,据说这样能增加小孩的存活率。
当然,这些在以前都是封建迷信,但这是在惊悚世界,所以这些所谓的“陋习”都是有依据的。
李扶光顺势摸了摸李小狗的脑袋,把这些取名习惯添油加醋地和李小狗说了一遍。
李小狗明显开心了很多,
“原来,爸爸给我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活的更长吗?”
李扶光心念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小狗啊,你爸爸妈妈都去哪里了呀?他们什么时候回来看你啊?”
李小狗懵懵懂懂地,“爷爷说他们出去打工了,但是他们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我还记得三年前祭神大典的时候,妈妈说要和爸爸一起去外面赚钱给我们读书,但是后面他们就没有回来了。”
“三年前?祭神大典?”
李扶光捕捉到了关键词,三年前也举办过祭神大典吗?
“是啊,祭神大典每年都会举办一次,今年的祭神大典三天后就开始了。”
“小狗,你知道祭神大典,祭的是什么神吗?”
李小狗托住小脑瓜,“是山神,爷爷说只有每年都去祭拜山神,它才会保佑我们风调雨顺,粮食丰收。”
李扶光翻了个小幅度的白眼,都叫降头村了还山神呢,她就不信这个爷爷真的不知道内情。
“对了小狗,你知道下降头吗?”
李扶光小声问道,自她来到这个山村后,除了门口的木牌坊上写了“降头村”这三个字,后面就没有再发现过和“降头”有关的东西。
甚至李小花还称这个村子为“李家村”。
“不知道,下降头是什么东西啊?能吃吗?”
见李小狗的确是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李扶光也只好放弃了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游戏背景提示这是降头村,但现在接触到的三个剧情人物中有两个都否认了。
这到底是另有隐情还是说这两小孩故意隐瞒呢?
看来只能明天再探查了。
李扶光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了李小花的声音,她喊几人去厨房吃饭。
李小狗迅速站了起来,却犹豫着没跑过去,而是拉起了李扶光的手。
“姐姐,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好啊!”
李扶光惊讶于李小狗态度的转变,这小孩的好感也不难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