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麒咬牙切齿道:“还不快将你推敲的诗给小姐姐念念!”
这当口昨日那些女子都从花丛中出来,绿衣女子娇声道:“姐妹们,张家哥哥果真带来了大才子,去看看……去看看……”众女子莺莺燕燕而来,环肥燕瘦,美艳无双,各个都如仙子一般,殷利亨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未曾如此陷入温柔之中,顿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声音这叫一个大,竟是掩盖住了众女子欢笑。
林麒生怕他再出丑,急忙对他道:“快念诗!”
殷利亨回过味来,慌忙打开折扇,扇了两下,道:“悠悠歌,悠悠歌。四十八岁空消磨,人生寿命能几何!株守恒山十六载,燕赵往来成逝波。到不如携琴剑,整笠蓑,东走蓬莱唱道歌……”
诗是张三丰早年所做,虽然言辞浅白,却自有一番潇洒脱尘的仙气,不过破绽却也太大,殷利亨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怎么就四十八岁空消磨了?林麒听出来了,那些个女子也听出来了,昨日里那个狂放的红衣女子咦的一声问道:“殷家哥哥看你年纪不过二十左右,怎地做出这四十八岁的诗来了?”
张三丰诗作颇多,殷利亨一时情急,竟是将这首念了出来,被人一问,急的头顶直冒冷汗,将个傅了粉的脸弄得一条条的,如同个花猫,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可怜巴巴的看着林麒,林麒暗里这叫一个恨得慌,早知道殷利亨如此不济,就该带和尚来。
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也是晚了,林麒咳嗽一声,掩饰过尴尬,叹了口气道:“殷道兄乃是至诚至孝之人,人虽出游,心中却没有一日不挂念自己的师父张老神仙,其实这首诗不是写他的心境,而是写给张老神仙的。”
林麒这番解释倒也合情合理,众女子也信了七八分,殷利亨也是松了口气,道:“是是是!”
梅姨娘不知什么时候从后面袅袅婷婷而来,一边走一边叹息道:“你们这些个小妮子太过年轻了些,不懂得这人世沧桑,殷家哥哥这诗作的委实不凡,更兼潇洒脱尘,妙不可言。”说着到了跟前,对着殷利亨做了个万福,站直了伸手拉扯住他衣衫就朝宫苑前行,一边走一边道:“听了殷家哥哥的诗,小妹心有所悟,小妹今日也偶得几句,要说与哥哥听,先去里面奉茶……”
殷利亨失魂落魄的被梅姨娘扯住,跟个木偶似的向前,其余女子见了都是娇笑不止,有人打趣道:“梅姨娘寻到了知己,也是张家哥哥的功劳,怎地就不奉茶了?”
梅姨娘却是冷哼一声,道:“这等俗人,你们去侍奉就好。”
林麒……
闲话不说,且说林麒和殷利亨跟着一众女子到了昨日那宫苑里面,众女子欢声笑语,整治酒席,又是歌,又是舞,当真是温柔乡不知归处,梅姨娘显然是看上了油头粉面的殷利亨,酒多喝了几杯,身子一个劲的朝他身上靠,殷利亨酒色之下,渐渐放开,念起张三丰作过的诗竟然也是越来越顺溜,把个梅姨娘哄得面带春色,秋波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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