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来一个不太熟的哑巴同事家里做客。”
宁颂这一睡,半夜就烧起来了。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草,药白吃了。
宁颂已经病出经验来了,这经验倒不是穿过来以后才有的,以前高中离开孤儿院他就开始住校了,平时假期就在外头打零工,有段时间太累,也是身体很差。有次他食物中毒,大半夜又拉又吐,不敢去医院,外卖软件上也没找到在营业的药店,就那么强撑着到了早上,浑身疼,周末就他一个人住宿舍,他很怕自己会一个人这样死掉。
等八点药店开门以后,他一瘸一拐地去买药,那天没下雨,但下了很大的雪,走到半路他又吐了,蹲在地上怎么都起不来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这些,昏昏沉沉醒过来,听到手机一直震。
乔侨在给他打电话。
他刚接通,就听见房门“啪啪”拍了两下。
他脑袋发晕地从床上爬下来,给乔侨开了门。
乔侨瞪着他:“你生病了?!”
宁颂抬着滚烫的眼皮,看见濮大少爷也在门口。
他咳嗽了两声,说:“有点发热。”
话刚说完,乔侨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额头。
“卧槽这么烫!”
“我等会就去医务室。”他说。
他见濮喻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就看了他一眼。
濮喻看到他桌子上的退烧药,问:“吃过药了?”
“嗯,”宁颂说,“不是很管用。”
宁颂穿上衣服,身体一动就开始咳嗽,胸腔也闷的很,以至于他咳嗽的时候胸腔都像是在拉沉闷的风箱。乔侨真的有点被吓到,搀扶着他的胳膊怕他会昏倒。
宁颂倒是很淡定:“没事,我一发烧就这样。”
濮喻跟在后头,替他锁上门:“要抱着还是背着?”
这下不光把宁颂吓到了,把乔侨都给吓到了。
乔侨扶着宁颂回头,见濮喻似乎很认真。
“我自己走就行,”宁颂喘了两声,“不至于那么娇弱。”
“你气都快喘不上来了。”濮喻说,“医务室一个在办公楼那边,一个在二三号宿舍楼中间,很远。”
乔侨听宁颂喘气声,汗毛都要竖起来,感觉宁颂下一秒就要提不上气:“要不你让他背过去吧,楼下下水道都堵了,都是积水,很凉。”
宁颂才看到他们俩鞋子和裤腿都湿透了。
濮喻见他不说话,直接伸手要抱他,他赶紧按住:“还是背,背吧。”
他怎么感觉濮喻更强势了!
濮喻“嗯”了一声,在他跟前蹲下来。
濮喻把宁颂真的背起来,心才真正的颤了一下。
因为宁颂真的太轻了。
轻到他的心都柔软了,比这阴雨天的校园还要潮湿。
他觉得宁颂真叫人可怜。
宁颂胸口闷的很,咳嗽的时候尽量扭头,怕咳出唾沫星子喷大少爷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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