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如何做的?”
她沉默,没说话,半晌,有些倔强地微微抬了下颌,眼神却仍落在距离自己最近的那级台阶之上,捏着拳头,“姬家那么多人,姑娘怎么就觉得是奴婢所为呢?若姑娘只是为了找个理由罚奴婢的话,奴婢认了便是……毕竟,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小丫头握着拳,倒像是给自己打气似的。
“呵……”姬无盐看着对方自己给自己鼓气的样子,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有趣,小丫头看起来不坏,“上后山的事情,其实也算是我设的一个局。为你设的局,这件事除了上山的几个人,就只有你知晓。或者你来告诉我,是谁呢,子秋?岑砚?古厝?还是寂风?或者说……我自己?”
小丫头没说话。
“心月,但凡有一丝可能,我都不想怀疑你……你是朝云送来我这的人,也是她觉得可信的人,我也不想因为你们两个,让我和她之间产生嫌隙,这多少有些不值得。所以今日的事情,她不会知道。”姬无盐说着,抬手轻轻摸了摸左肩,侧了侧许久未动有些发麻的身子。
古厝上前帮她。
心月偷偷抬了眼看着,问,“那……那纤月呢?姑娘为何不怀疑她?”
调整了一下姿势,躺着舒坦了些,姬无盐也不遮着掩着,“她自然有她自己要应对的局,只是……外头所传,和她听到的截然不同。”
她终于急了,声音都高了,“那、那也不一定就是奴婢呀!就算不是子秋他们,也可能是宁三爷身边的人啊!凭什么就一定认定是奴婢呢?”
姬无盐看着她,眼神都悲悯,她似是叹了口气,提醒她,“可……前后两次搬弄是非的传闻里,唯一都知晓的,只有你呀,心月……何况,你瞧,事到如今,你也只以为后山之行是我和宁三爷同行,却不知道,还有其他人。心月,这世间诸事,总有前因后果,总有蛛丝马迹。何况……你不善于骗人,你知道吗?”
近乎于温柔的语气,入耳都觉得心颤。
“奴婢……”心月张了张嘴,脸上的雨水流进了嘴里,她尽数咽下,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害怕,身子都有些打颤,声音也颤,“不是奴婢……那些话,不是奴婢说的……奴婢没想这样……”
毕竟是小丫头,根本经不得吓。
只在雨中跪了这一会儿,曾经牙婆子用来吓唬她们的那些话就已经在脑中老老实实过了一遍,自己都将自己吓到了,这会儿听着姬无盐近乎于“苦口婆心”的规劝,竟衍生出一种委屈的情绪来。
“纤月说,我们来伺候姑娘,姑姑说着是顶顶要紧的事情,其实就是明升暗贬罢了……毕竟,风尘居还有露脸之日,指不定被一些小富商看中,抬了做妾。运气好一些的,做了正经夫人也是有的。”
“那日,尤郡主过来,纤月和奴婢正是端茶递水的那个,郡主说到这宅子的时候,我们还未远离,都是听见的。回去没多久,纤月就唉声叹气地,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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