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安如法炮制,身影仍如落叶般全然没有半点重量,任凭对方拳势如怒涛,却好似打在空气里,无法落到实处。
这是什么术法?
青衣仆从皱眉,两拳落空,忽地深吸口气,一口灵素下沉气海,凝聚为两股火线般气机,沿着双臂送入掌中。
却未再出拳,而是十根手指一屈一弹。
“砰!”
“砰!”
每一次屈指,都弹出一截“子弹”般的虚影,如暴雨瓢泼。
季平安仍旧不慌不忙,身影时而侧步,时而拧身,分明没有半点大幅度动作。
甚至于,几次挪移都在方寸间,好似闲庭信步,却避开了每一道虚影。
身后墙壁、地面、假山却在“笃”、“笃”声里,被打出一个个指头粗的圆洞。
整个过程说来慢,实则极快。
且双方攻防之间,也在园中挪移,青衣仆从瞳孔收缩,心下或震动。
他原以为,对方所擅长者,无非对草木的操控,可截至目前,对方只用出一次术法,其余时皆以武道身法闪避。
这令他忍不住想破口大骂,这究竟是星官还是武夫?
尤其,令他越发心惊之处在于,对方似乎对他的拳法极为了解,如此方能用最小的气力躲避。
“躲?你一个没有锤炼肉身的星官,终究有极限!”
他眼神一厉,脚掌踏地如炮弹飞起,拳、肘、膝、腿……分明未佩刀剑,可在气机加持下,全身的每一个部位,仿佛都堪比刀剑。
这也是武夫最不讲理,令人头疼的打法。
果不其然,面对疾风骤雨的攻击,季平安仿佛也有些吃力,右手探入袍中,抽出一截握柄深黑,通体墨绿的戒尺。
开始以此为武器,抵挡对方攻势。
只是戒尺的精髓在对神魂的克制上,可对方偏生是个武夫,这般情况下,戒尺也只是根坚固的棍子罢了。
“铛铛铛……”
撞击声里,一方装若疯魔般的攻伐,一方则是单手背负在身后,只用一只手持握戒尺挡开一次次攻击。
若是此刻有外人在场,必然会注意到:
相比于气力全开的青衣仆从,季平安从始至终神色平静,而那背负在身后,始终未曾动用的另外一只手,则更像是在防备着什么。
“躲!躲!躲!你就只会躲吗?!”青衣仆从双眸赤红,渐渐打出火气,只觉无比憋屈。
突然低喝一声,一记重拳击出。
虽照例给季平安轻飘飘避开,却一拳砸在一座假山上。
可爆炸声却并未如约而至,层叠的内劲渗透进山石内部,拳头落处,只有些许裂纹崩开。
而当收拳,这一座假山竟给夜风一吹,便簌簌垮塌,内部岩石竟被震成齑粉。
“这个时候还知道收敛拳劲,压制声音,以防惊动其余人,看来你并不如外表这般疯魔。”季平安笑吟吟道。
旋即,他仿佛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总这样也不是办法。”
然后,他笑了笑,忽然站定不动:“再来,这次我不躲了。”
说着,他缓缓递出左拳。
……
ps:马上凌晨了,这章战斗写不完。。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