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监侯侧过头怔怔看了他一眼,有些没滋没味道:
“你就不生气?他们那么诋毁你,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季平安笑道:
“既然人家说的对,为何要生气。况且即便要反驳,也该用行动,而不是别的。”
呼……女监侯轻轻吐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
“和你这种人说话真没趣。”
“啊,有吗?”
“当然有!”徐修容有些气恼:
“分明年纪不大,总一副泰山崩于前不改色的样子,知不知道会显得很无聊?”
许是四周没人,亦或者彼此实在是熟悉了,她说话的时候没有半点监侯的气度,更像是平辈的吐槽。
恩,若自己当真是“国师亲传”,也的确是同辈了。
季平安想着,饶有趣味地看到女监侯气鼓鼓的样子,竟然还有点可爱。
徐修容给他盯的脸一红,察觉自己太放松了,丢了官架子。
说到底,并不是真正的在庙堂上厮混的官员,只是挂着官职,养不出官威,何况本就是温柔的性子。
从与木院下属们厮混在一起,可见一斑。
“不过,其实也还好,”徐修容转过头去,轻声说,“起码现在的你比刚入监时好多了。”
季平安好奇道:“我有变过吗?”
“有!”女监侯点头,说道,“大概是少年老成吧,最初看到你的时候,脑子里就浮现出这个词。但现在好了许多。”
这是委婉的说法,翻译过来,是夸自己“暮年气”减少了,少年气增加了?
季平安思忖着。
倒也不意外,刚转生那两年,很难将心态转变回来,但还是那句话,人的心态、气质是与所处环境,年龄相关的。
久居庙堂,才会有官威,脱下官袍,丢在田间地头几年,原本的气质也就给磨没了。
就像和俞渔的相处,第一次见面时,自己还是一副长辈审视晚辈的心态,现在么……恩,私聊开玩笑已成常态。
“这样啊,那还蛮好。”季平安笑眯眯道。
徐修容翻了个白眼,说道:
“本侯原是想着,你明日要上场,想必心中紧张,又担心外头的风言风语给你压力,便想着来帮你疏导一番,如今看来,倒不必担心了。”
季平安眨眨眼,无耻装嫩:
“我其实挺紧张的。”
“呵。”徐修容一脸不信,心底却是松了口气的。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底气从何而来,但看上去的确有把握的样子。
但她仍旧觉得,自己好歹是木院监侯,总不能“坐享其成”。
便说道:“紧张啊,那刚好,本侯也打算给你这杆枪也临阵磨一磨。”
说着,二人拐过转角,穿过一道院墙,徐修容腰间令牌闪烁了下,面前空气里,有阵法屏障隐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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