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

是来找麻烦的吧？

我叫上张花旦，迅速往楼下走去，本想和他们来个面对面，却发现这群人进来就嚷嚷了起来。

“让你们老板来见我们！”

“对！你们老板！”

“就告诉他，我们有消息要卖给他！”

“对！有消息要卖给他！”

负责收银的前台小妹，明显被这群人给吓到了，慌里慌张不知所措。

我眉头略微一皱，眼看着就要起冲突，便主动走了出来，拍了拍前台的肩膀：“交给我吧。”

前台略微一愣，俏脸有些微红，但还是点头让出了位置。

我望着这群人，主动拱手道：“摊前门市不扰客，天南地北是一家，我就是店老板，诸位，咱们借一步说话！”

这帮人见我出面，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听到我说了江湖官话，也就十分配合，转头走到一边去了。

不管有多大事，门前不扰客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这些人说要卖消息给我，估摸着也是为了求财，自然不会挡人财路。

我让张花旦去店里搬来了两箱矿泉水，给这些粗狂汉子们发了下去，大热天之下，这群人也不客气，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

“你就是杨老板吧？”

“我们这有一条消息，你肯定很感兴趣，是跟道上赫赫有名的北驼魔有关，你若是想知道，我们这里每个人，一人五百块封口费！”

带头的人看我态度好，也就没有废话，直截了当道。

我打量了这群人一眼，加起来少说也有二十来人，每个人五百块其实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但我也不是傻子，谁都能上门来要钱，我不成散财童子了？

我平静拱手道：“钱，不是问题。但诸位的来路，我得弄清楚，上的是哪家庙，供的是哪家佛？”

这话一出，这些人面面相觑。

其中一人站出来道：“码头扛沙包的，旧时跑黄包的，不上贡，不拜佛！”

我略微有些惊讶，这话的意思是，他们都是跑江湖的普通人，只是借着江湖吃这口饭，并非是八门中人。

旧年代只要去人才市场，就能看到不少这样的人，光着个膀子，皮肤黑黝黝的，肩膀上搭了一条毛巾。

只要给他们钱，什么都能干，除了烧杀抢掠偷摸盗，江湖里的规矩，他们都懂一些。

“消息是水里的，还是天上的，还是山里的？”

我紧跟着问道。

水里的，指的是大海捞针捞过来的，也代指人传人、事传事所得。

天上的，指的是从别人那里买过来，想做个二道贩子转手出去。

山里的，就是一手消息，从来没往外卖过、传过。

那人闻言再次回答道：“半个天上的。”

半个天上的？

有意思。

指的是有人给他们消息，让他们来卖给我，属于半途搭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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