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通着话。
今天的沈唯清比较安静,不那么令人讨厌了,起码向满是这样觉得的,但她不知原因,不懂来由。
半晌,沈唯清问她:“为什么一个人在家?”
不待向满说话,
“别跟我装啊,我都看见了。”
她给他拍的照片上,壁挂炉边上贴着广告贴,北京燃气xxx。
沈唯清没有揭穿别人的意思,他只是奇怪有人大过年的在出租屋里挨冻?后来转念一想,哦,她八成是要值班,药店么,过年肯定是营业的,老太太说得对,挺苦的,赚得也不多,但她没有转行的打算。
可惜吃苦耐劳在如今很难算是个褒义词。
“没回去过年?”
向满沉默一会,低低说了一句:“没。和家里人闹别扭了,不想回。”
“哦,”
沈唯清没想到向满如此坦诚。
“你爸妈岂不是更生你气?”
向满拉开窗户,想要仔细看看外面几无踪影的雪。
“还有我弟,”她的声线被室外的风扯着,“我弟会陪他们。”
“你有兄弟姐妹?”
“对。”
向满脸有点红,应该不是被冻的。
“你别跟别人说。”
“想多了,谁认得你是谁?”
“嗯,那就行。”
“这有什么可保密的么?”沈唯清发了一个自己的定位给向满:“给你一个我的把柄,这下咱俩在同一条绳了,你也记得给我保密。”
向满足足划了好几下屏幕,才在定位地图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有一点惊讶:“汪奶奶说你回上海了。”
“我爸以为我在北京。”
沈唯清不愿探听别人家事,也不愿意别人议论自己,可他愿意和向满说那么一两句,是因为他笃定向满嘴严。
“和你一样,不想回家。”沈唯清捻灭烟蒂,“多余,回去做什么呢?”
向满被这两个词刺到。
也因沈唯清的语气,尽管他是在说自己。
沈唯清自顾自讲起这几年自己不回家过春节的缘由,一来是因为他大部分时间在国外,沈建安未曾参与他的成长,父子俩关系自然单薄,二来则是因为沈建安后来的妻子。
为母总要为孩子考虑,尽管沈唯清对家里生意一丝兴趣都没有,那女人也唯恐沈唯清抢了自己孩子的份,见到沈唯清态度总是不自然,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不过上小学,和沈唯清就更没话聊,自找尴尬。
于是逢年过节的场合,沈唯清巴不得跑远点。
“可是他给你妈妈很多钱,还有补偿,”向满并不能理解,“你爸爸不是希望和你妈妈和好吗?”
一开始是的,沈唯清说。
但时间一长,沈建安见汪展再无回头可能,自然而然就放弃了。
当时誓言说得多么海枯石烂,说到底,谁能爱谁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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