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灯光下就能看出来,沙发擦得一塌糊涂,平树深吸了一口气,才拿起橱柜边挂着的软巾,又把沙发擦了一遍。
地毯上还有宫理的衬衫扣子,平树弯腰捡起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下头还有一个打了结的……
他动作僵了一下,但还是捡起来扔掉了。
平树洗了半天的手,他手腕上甚至还有勒得发青发紫的痕迹。他觉得挺可笑的,明显从痕迹上来说,昨天跟宫理胡闹的就是同一副身躯,甚至那套里的东西和他之前……完全是一样的。
但他和凭恕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人……
平树明知道迟早会这样的,心里还是说不上来的别扭。他真的脑子里想了许多种能气死凭恕的方法,又自己觉得没劲作罢。
他以前就没想过凭恕也会喜欢别人,甚至是……暴露出自己的自卑,那样追逐着宫理。平树一方面觉得宫理对自己很好很温柔,对凭恕却有点恶劣,他有点解气;一方面又觉得宫理并不是爱屋及乌,而是真的挺喜欢凭恕的性格,他心里满是不体面的吃味。
平树不停地安慰自己,现在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宫理是个活跃散漫且情感经历丰富的人,他担心自己性格有点闷会让她迟早厌烦,但有凭恕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以后对上其他“情敌”,他应该更有胜算。
可是……但是……
平树真的觉得,自己上次只是让凭恕出来清理,真是还不够。
他低头在做着咖啡,就听到宫理起床的窸窸窣窣声音,她似乎坐在床边就扯着嗓子叫他:“平树——平树,我拖鞋呢?”
平树从柜子里拿了双新拖鞋,走进卧室,宫理头发翘得像一只被狂风吹过的狮子狗,他忍不住笑道:“昨天的拖鞋脏了。”
宫理脑子反应了半天,好像也没怎么脏吧,就是被凭恕踩了好几脚。
宫理光着脚穿上新拖鞋,对平树伸出手。
平树对这种纯粹的撒娇行为笑了一下,伸手将她半拽半抱起来,宫理挂在他身上:“好香。咖啡煮好了啊。”
她靠着平树,打着哈欠往外走,平树被她挤得东倒西歪,甚至肩膀撞在了走廊的柜子上,宫理靠在橱柜处,拿出两个杯子,平树倒了两杯咖啡。
给宫理单独加了一些牛奶。
宫理抱着热气腾腾的杯子,透过氤氲的热雾看他,一眼就注意到侧对她的平树的右边耳朵。
宫理伸出手,摸了一下耳垂。
平树微微一抖,垂下眼去却不说话,也不说那耳坠去了哪里。
宫理笑起来,却也不问,只是道:“啊,肿了。要涂点药吗?我帮你涂。”
平树端起杯子,牙齿磕了一下白瓷杯边。他意识到宫理是很聪明也很游刃有余的,她可能早知道他的许多动作背后的小心思,却绝对不会点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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