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针微微偏向他,却也不会掺和进他和凭恕之间的事儿,除非平树跟她直说委屈。
平树伸手摸了一下耳垂,宫理一把抓住他手腕:“手别碰,容易发炎。啊,手腕……疼吗?”
她这会儿脸上才显露出一点不好意思。
平树摇摇头:“一会儿你帮我给耳朵涂药吧,耳朵疼。”
宫理放下咖啡杯正要去拿药箱,平树却手臂勾住她的腰,将她抵在橱柜岛台边沿,低头亲吻她。
宫理喜欢这个早安吻,外头凝结有湿气,房车内也有点冷,她穿着薄薄睡衣的手臂抱住平树脖颈,像是从他身上取暖。
宫理嘴唇跟他像是粘在一起般缓缓分开:“啊,我还没刷牙。”
平树笑:“我刷牙了不就行了。”
她在吃完早饭之后给他耳垂涂了点药,那时候凭恕已经醒了,他察觉到耳钉没了,发疯似的又吼又骂的质问平树,是不是把耳钉给扔了。
平树并没回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偏着头好让宫理给他上药。
凭恕气到想顶了他的意识跑出来,但或许是因为他昨天消耗有点多,几次都没成功,平树在涂完药之手,不小心摸了一下,道:“啊,弄手上了,我去洗洗手。”
宫理:“嗯我去开车,我昨天算了一下,光线这么好,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出去了。”
平树走到盥洗室,目光似有似无地晃过壁架上的耳钉,凭恕才喘着粗气停下来骂声:“……我他妈的真是讨厌死你了。就她才认不清你的死德性!”
平树洗干净手:“你以为宫理跟你一样傻呀。”
之后的开车顺畅无比,宫理规划了路线之后,决定不再停宿,而是二人接力开车。来的时候只有一辆房车,回去的时候后面却拖着成千上万个泡泡,平树觉得要是格罗尼雅的姐妹会看到这一幕,估计要气疯了。
收集了几十年的供奉给主的收容物,现在全变成了给宫理集邮。
越往外开,随着时间推移,原爆点内的尘埃越来越少,到他们过了两个日夜能看到结界边缘处的灰雾时,再回头看去,已经能看到一些被核爆炸的变形的山峦陡峰,在越发明亮的日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人工雕琢的大型艺术品一般。
平树:“不知道外头会怎么样?”
宫理:“把车开出去就知道了。咱们来之前世界都那样了,还能更糟糕吗?”
房车轮胎驶过细软的雪一样的灰白色尘土,在宫理以前生活在原爆点时候最想穿过的灰雾中穿梭,车灯打在灰尘上,就像是深海的浮游生物。
他们完全靠着定位系统在行驶,向宫理标记的最初的结界入口而去。
就这样在灰雾中缓慢行进了两个多小时,车灯终于扫到了什么黑色的东西。
平树立刻道:“看!那边——”
宫理看到了一处用高强度树脂材料搭建的坡道。
明显是外面的人利用断网的机器人进来修建出的,给她出车用的坡道。甚至也能从坡道下方看出,甚至为她铺设了发光灯带来指引方向,但因为灰雾会不停地沉降,导致灯带被遮掩住,宫理都没能发现。
平树和宫理心里都明白,这是说明有人还一直等着他们。
宫理:“抓紧了。”
她踩下油门,轮胎在房车后方扬起一阵阵灰雾,连.C.都抓住了柜子旁边的把手,房车在波浪般的沙地中向前行驶,冲上了坡道,朝那处被扩张到足以让房车通过的鼓包冲去——
一瞬间,刺眼的日光照射进宫理的眼睛里,前挡风玻璃上方的遮阳板自动打开,上半截玻璃变为淡棕色防止她被阳光刺伤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