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右尉押着虞知和其他被捕的虞家仆人离开了颜集亭后,项康、项冠和冯仲当然马上直接回到了被严密监视中的虞家,把去和单右尉交涉的前后经过大概对虞家父女说了。得知儿子在亭舍内遭受酷刑折磨,虞间当然是老泪纵横,向项康和冯仲连声哀求,“项公子,冯游徼,求求你们了,赶快想办法救救我那犬子,不然的话,他恐怕熬不过这一关,得把小命送在大牢里啊。”
“虞公放心,我们会尽力想办法赶紧把虞大兄救出来的。”项康安慰了一句,又说道:“回来的时候,我和冯大兄在路上商量了一下,觉得虞公这次恐怕得多出些血,这样才有可能把虞大兄从牢里救出来,也才能帮虞大兄在牢里保住性命。”
“没问题,不管多少钱粮都行,我出。”虞间在钱财方面还算大方,远比他的庸才儿子看得开,马上就说道:“项公子,要多少钱?老夫这就去拿给你。”
“先拿一百金吧。”项康也不客气,张口就要了相当于五万七百六十钱的一百金,又说道:“虞公,你要有心里准备,这一百金只是开始,将来还需不需要用钱,晚辈还不敢保证。”
虞家的确家底雄厚,即便一百金在这个时代足以买到十几个成年奴隶(出土秦简记载为每名奴隶价值四千三百钱),一户普通的百姓人家即便一辈子不吃不喝也未必挣得到这么多钱,虞间还是毫不犹豫吩咐两个女儿搀扶自己起身,拿了钥匙去后房取钱。项康也这才向冯仲问道:“冯大兄,你在凌县官场上,有没有什么信得过、在县里说得上话的人?”
“认识两个小吏,不过交情一般,恐怕靠不住。”冯仲答道:“如果想请他们出面帮忙的话,我最多只敢保证他们能替我们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走通那个吴狱掾的门路,但能不能走通,我没这个把握。”
项康皱眉,片刻后才说道:“我觉得没必要去试了,单右尉在凌县的势力太大,你和他们的交情又很一般,他们恐怕没这个胆量敢冒着得罪单右尉的危险,去替我们贿赂吴狱掾。”
“那怎么办?直接去凌县拜见那个吴狱掾?”冯仲问道:“我们和他素不相识,想直接走通他的门路,恐怕只会更难啊?”
“只能是去求一求周县令了。”早就考虑过善后之策的项康答道:“请他去追查盗匪行劫伤人案为借口,派一个分量足够的下相官吏到凌县查案,期间乘机收买那个吴狱掾,请他无论如何保住虞公子的性命,别让单右尉拿他泄愤,直接把他害了,然后再想办法证明虞公子的清白,把他救出大牢。”
“这个办法不错。”冯仲点头,说道:“周县令这么欣赏你,我们手里又有足够分量的东西,求他派人出面,肯定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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