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田、老吴,你们对张最了解,由你们二位负责调查张的社会关系,尤其退伍之后的社会关系及调入我们公安系统之后的工作表现,事无巨细,全要搞清楚。”
“行。”老田和老吴对视了一眼,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苏海冰走到白黑板前,指指贴在上面的21个女工作人员照片,接着道:“当时物资匮乏,衣服款式不多,自行车品牌不多,她们几乎都有红色呢大衣,都有一辆24女式自行车,也就是说她们都有可能是凶手的目标。
沙大,你们五个人,算上我和小徐一共七个人。三七二十一,一个人正好负责三个。事情过去十几年,她们陆续离开海员俱乐部工作,有的人甚至去了外地,现在只有一些户籍资料和职工档案,想想办法,找到她们,了解她们当年的社会关系,特别是在感情和经济方面有没有得罪过人。”
“不光要了解她们个人,还要通过她们了解其他人。”
周素英敲敲桌子,补充道:“不光感情或经济都可能涉及到个人*,她可能难以启齿,不愿意多说。所以了解到的情况要第一时间沟通,以便相互验证。”
……
要调查的人越来越多,参与侦办的民警一样越来越多。
“老帅”给的5万经费所剩无几,他现在忙焦头烂额,为钱的事找他不太合适,接下来的办案经费只能由技侦支队暂时垫着。
“没关系,反正我没什么事。”
彭莉莉嫣然一笑,一边招呼他喝茶一边由衷地说:“离家越远越想家,猛然听到老家话挺亲切,沙警官,想了解什么您尽管问。”
“谢谢。”
这里茶太贵,一杯几十块。
沙海健很心疼,担心回去报不掉,不过现在顾不上那么多,直言不讳问:“彭莉莉同志,我们公安局正在调查一个案子,可能涉及到当时的海员俱乐部 。麻烦你回忆回忆,你在进海员俱乐部之前和在俱乐部工作期间,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管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跟我有关系?”
“案子跟你没关系,我们只是怀疑有人搞错报复对象,帮帮忙,帮我们回忆回忆。”
“我能得罪什么人?”
彭莉莉微皱起黛眉想了想,沉吟道:“我技校毕业进港务局,一开始当仓库管理员,后来俱乐部缺人才被调去的,在俱乐部工作时间不长,前后不到一年。上学时我们班上全女生,参加工作管仓库,说是管,其实就是做账。
调到俱乐部当时觉得挺好,好多人想去不一定能去,现在想想真可笑,其实就是一服务员。平时收拾客房,打扫卫生,餐厅忙的时候去帮着端盘子,完了还要帮着打扫卫生。能得罪什么人,不可能得罪人。”
“我冒昧问一下,在上学期间和分配到港务局工作期间你有没有谈过恋爱,别人有没有给你介绍过对象?”
“在学校不可能,那会儿管多严。”
彭莉莉笑了笑,接着道:“参加工作这些事肯定免不了,要说介绍,家里人和单位领导同事帮着介绍的多了,一下子想不起所有名字,只记得两三个。如果您对这感兴趣,我可以打电话问问,应该能打听到。
正儿八经谈只有一个,开始觉得挺好,相处时间越长发现他毛病越多,自大,自我感觉,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甚至在别人面前说我跟他处对象是我的福分,后来就分了……”
记录下她回忆的几个名字和印象深刻的一个前男友,请她帮着打听其他一时回忆不起来的,沙海健又问道:“你有没有借过钱给别人,或者因为经济原因得罪过人。”
“没有,那会儿工资不高,没钱借给别人,也不会管别人借钱。”
“张小媛你有没有印象?”
“有,我们当时一个组,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关系非常好,跟亲姐妹差不多,好多年没联系,她现在怎么样?”
“她结婚了,丈夫在公交公司上班,以前开过一小饭店,生意不是很好关门了,现在开出租车,过得没你好。”
“好什么呀,离家这么远。”
难得来一次东广,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情人,沙海健岂能错过相互验证的机会,微笑着问:“听说她当时谈过好几个对象,你跟她处那么好,到底怎么分手的,应该有点印象吧?”
回想起当年的情景,彭莉莉噗呲笑道:“她玩得比较疯,什么话都敢说,我们私下开玩笑叫她女流-氓。是谈过好多对象,谈一个甩一个,不光谈还花人钱,让人给她买东西,有一次被她甩掉的小伙子的母亲跑到单位闹。就是作风不好,影响不好,领导才调整工作把她调码头的。”
张小媛当年堪称一个风-流的女人。
谈过好多对象,跟不少人同居过,最夸张时甚至脚踏两条船,跟她交往过的男人现在是重点调查对象,有些人掌握了,有些人还没掌握,沙海健急切问:“你记不记得她谈过的那些人名字?”
“只记得一个,时间过去这么多年真不想不起来。”
“哪个,叫什么?”
“郑直,谐音‘正直’,印象比较深刻,当时好像在东方机械厂工作。中专生,一表人才,脾气又好,张小媛要什么人省吃俭用给买什么,结果还是被甩,我们一起上班的姐妹挺同情他的,最后好像跟杨春艳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