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总,相比杜小姐,我们做的那点事不足挂齿。”
“茜茜,对不起……”
出来了不等于问题都解决了,病情越来越重,真正的坎儿在后面,杜茜深吸气,俯身拿起一个保温杯,拧开盖子先喝了一小口,确认不烫也不凉才举到他面前:“喉咙疼就少说话,先喝点水。”
当年帮过多少人,落难之后又有几个人站出来替自己求过情?
3000多人写联名信,看似不少,但大多是老家和矿区的父老乡亲,真正有权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没几个出过面。郝英良终于明白什么叫人情冷暖,但也没特别失落,毕竟当年捐赠也罢帮助也好,从未想过将来能得到什么回报。
如果有朝一日能够东山再起,今天能来的,能拿出这些“心意”的人,全值得深交,至少可以把他们当比较要好的朋友。
然而,现在只有东山再起的决心,没有东山再起的时间,郝英良突然想起一首歌---!
他心情无比复杂,一时间竟愣住了。
杜茜遥望着他胳膊,低声道:“这有多少啊,这不太合适吧?”
“没多少,杜小姐,吃糖。”
郝英良缓过神,也举着红包笑问道:“王总,陈总,到底多少,至少要让我心里有个数吧?”
对他来说真不多,对普通人而言这些红包里的钱真不少,王总漏嘴一笑:“今天双喜临门,当然要图个吉利,挑个吉利的数字,哥儿几个一样,一人八十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六个8多吉利!”
“太多了,你们的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人要凭良心,如果不是您,我们能赚几个钱?”
“好吧,收下了,我也不跟你们客气,因为我现在正缺钱,”郝英良把一叠装有银行卡的红包往边上一放,苦笑道:“韩博,就是抓我的那个公安局副局长,抄走三十多亿还不过瘾,总觉得我应该在什么地方还藏了钱。他也不想想,我郝英良真要有这心-思早远走高飞了,还能在国内投资,还能被他揪着不放?”
“姓韩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不能这么说,他是警察,怀疑这个怀疑那个是他的职业习惯。”
开车的陈总对这个问题同样感兴趣,禁不住抬头看了看后视镜,“郝总,您当时真没留点?”
“真没有,全便宜他了。不,应该是便宜共-产-党了!”
提起韩博,杜茜就是一肚子气,嘟囔道:“谁说没有的,你不是给过我三千多万么。他没找我,他手下找我了,我想着把钱交出去对你应该能有所帮助,就把三千多万全给了他们。”
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事时,郝英良自杀的心都有。
三千万不算多,可那是给她以后过日子的钱,一分不少全交出去了,等于辛辛苦苦这些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不说这些了,说说韩博,他是不是高升了,抓那么多贪官,从我这弄走几十亿,上面那些大领导肯定器重他,肯定委以重任。”
踩着未婚夫往上爬的人,杜茜岂能不留意其东西,紧咬着银牙说:“立这么大一功怎可能不高升,听说要去中国驻南非大使馆当什么联络官,算算时间应该上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