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事情到此时,风城这把火已经烧起来。
李元景作为其中既得利益者,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也该到了进一步瓜分蛋糕的时候了。
也懒得再想许多,惬意的洗了个澡,便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
李元景可以美滋滋睡个好觉,可此时的邱家,却是鸡飞狗跳,老婆哭孩子叫,如临大敌。
没办法。
小公爷张之极和知县赵炳春同时发力,邱家就算在风城极有底蕴,又怎可能抵挡住这种‘勾连刺客’的可怕帽子?
关键。
原来神通广大的邱家老家主邱老爷子刚刚故去一年,现在的邱家家主邱泽海虽然人模狗样,是薛大善人的老泰山,还有个女婿在齐州城经商,却是连个秀才功名都没有。
平常没碰到硬茬,在风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自然没人敢惹他。
然而。
此时他陡然被顶到这种风口浪尖上,真的是顷刻便体会到了什么叫XX主义的铁拳!
“老爷,老爷哇,这可怎个办哟……那些天杀的官差,都把咱们的宅子封了哟,奴想回屋拿件衣服,他们都不让奴进去哟。老爷,奴穿的这么单薄,都快要冻死了,您可要为奴做主哟……”
“老爷,奴还有好多细软没有收拾呢,他们也不让奴进去……”
“老爷,那个官差还捏奴的屁股……”
邱家正堂内。
原本邱泽海这十几个娇滴滴、无比可人的姨太太,此时却直接变成了十几只家雀,一个个的哭丧声,简直把邱泽海的脑壳都要吵爆炸了。
哪怕是此时薛大善人这个他的女婿还在场,他也实在忍不了了,大骂道:
“吵吵个屁的!都给老子滚,滚!!!来人!把这些贱妇都给我赶出去,让她们去厨房歇着去!”
“是!”
门外的家奴不敢怠慢,赶忙把这些姨太太请出去。
耳朵终于清净了,邱泽海老泪却是止不住流出来,看向薛大善人道:
“贤婿,贤婿,现如今,老夫当如何,如何啊?总不能眼见着我邱家这百年基业,就毁在老夫手里吧……”
薛大善人此时其实比邱泽海还更恼。
谁曾想。
那位老爷子英明一世,怎的就生了这么不成器的个东西哇。
关键……
他当初,还被他这位老泰山的仪表堂堂给蒙混过去。
这老头儿,说别人的事儿明白着呢。
可自己一摊上事,居然连烂泥都不如了……
奈何。
邱泽海究竟是薛大善人的老泰山,特别是这些年两家人利益捆.绑的还是比较多的,他薛莽,一时显然也抽身不出来。
还是得解决问题。
只能安抚道:
“老泰山,您先别着急,千万别急坏了身子。我已经托公明兄去打探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公明兄?”
邱泽海一个机灵,彷如抓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忙道:
“贤婿,可是那位妹妹嫁到王府去的赵谦赵公明?”
“正是。”
薛大善人脸上露出骄傲之色:
“老泰山,我去公明兄相交莫逆,想来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过来了。”
“老爷,姑爷,赵谦赵公明先生在外求见。”
正当两人说话间,外面忽然有家奴禀报。
邱泽海和薛大善人同时一个机灵:
“来了。”
薛大善人忙道:
“老泰山,您稍待,我去把公明兄请进来。”
“好,好,有劳贤婿了,有劳贤婿了……”
邱泽海赶忙连连对薛大善人拱手。
很快。
一个一身裘皮衣、长的人模狗样的四十许中年文士,便是被请了进来,却是连连直摇头。
“公明兄,到底怎样了,您倒是给句话呀……”
薛大善人一看到赵谦这模样,也有点急了,赶忙说道。
赵谦失笑着摇头道:
“薛兄,你是聪明人,想来也早看出来,咱们这位小公爷,其志不小啊。关键是人家底子实在太硬,为兄这边,又是王府的关系,实在是说不上话那……”
“这……”
薛大善人和邱泽海陡然就要沉沦无底深渊,赶忙双双跪在地上,拼命对赵谦哀求:
“公明兄,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您一定要救救邱家哇……”
“哎。”
赵谦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叹息一声道:
“邱伯父,薛兄,不是我不想帮忙,是我真无能为力啊。不过,我倒是可以为两位指一条明路!”
“还请公明兄直言,邱家必有重谢!”
薛大善人和邱泽海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赶忙又连连对赵谦磕头。
赵谦失笑着摇头,吐出两个字:
“刘允!”
“刘允?”
“公明兄这是何意?”
薛大善人陡然一个机灵,隐隐捕捉到了什么,但却差着一根弦。
邱泽海也傻了一般看向赵谦,有点满头雾水。
赵谦尽在掌控的一笑:
“邱伯父,薛兄,您二位想来也听说过,咱们这位小公爷来咱们风城这第一把火,便是烧在那刘允刘大脑袋身上吧?”
“可。”
“您二位就没想过,为什么,这刘允刘大脑袋,居然就过关了呢?”
“这……”
薛大善人和邱泽海止不住相视一眼,终于抓到了那根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