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妨!”
“在风城多呆一天便多呆一天,我都听先生安排。但是,先生,这次邱家和薛家的银子,咱们必须一人一半!”
“我张之极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能让先生您为我操劳谋划这么多,却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那还是人么!”
说着。
张之极即为真诚的看向李元景。
面对张之极这模样,李元景一时也有些感动。
但他心里更明白,一时是一时。
再者。
也是最关键的,还是要把张之极往大道上推,毕竟双方已经算是利益共同体了。
李元景忙深深拱手道:
“小公爷,您的诚意,我李元景铭记于心!但这件事,小公爷您听我的。我只取一万两。之前小公爷您安抚风城百姓之事,便不用再出银子了。”
眼见张之极还要反驳,李元景抢先道:
“小公爷,你我已经这般,我李元景也不是圣人,自然不会跟银子过不去。但小公爷,我更明白一点!”
“只有您更好,我李元景才能更好!”
“所以!”
“眼下的银子,咱们都要用到刀刃上!小公爷,您要先把最重要的任务完成好,完成稳固啊!”
“至于你我兄弟之间,又岂能急在这一朝一夕?”
“这……”
待李元景这番几如掏心窝子的话说完,张之极不由凝峻的陷入到了深思。
他这时终于有点明白,为何他老子英国公张稳,在离京前对他说的那句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现在。
他真的不再是一个人,李元景这等才俊,已经跟在绑在一起了啊。
“先生。”
“此事我省的了。”
张之极深深吸了一口气,忙是又深深对李元景一礼。
见张之极分清了分寸,李元景也舒了口气,又道:
“小公爷,还有一件事,学生怕得借小公爷您声势一用。”
“哦?”
“何事?先生但说无妨。”
张之极忙道。
李元景一指这户事房:
“小公爷,学生想要这户事房!”
张之极眼睛微眯,转而便是哈哈大笑:
“先生,善,大善!你把那人的名字给我,我马上就找赵炳春谈!”
李元景心神也是大振,直接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名字:
‘马环!’
…
离开县衙这边,被冷风一吹,李元景精神更为振奋。
一路折腾这么久,在风城县这一亩三分地上,他终于由没有反抗之力的棋子,成功转变为掌控全局的棋手了!
户事房主官这差事,看似豆包一样,都不入流。
然而。
具体到风城县本身,这却是实打实的要害油水部门!
很大程度上,这就等同于朝廷户部的职责。
甚至。
有些方面比户部的权威还要更大!
只要马爷马环能掌握住了户事房,李元景不仅可以知晓整个风城县的商业交易情况,包括人口,财产分布,乃至是一些商业过户的买卖,李元景也都能插上手了。
更不要提。
李元景可以理直气壮的往户事房里掺沙子,安排自己的人手入职了。
回到客栈这边。
早已经盼星星盼月亮般等在这里的薛大善人赶忙急急上前来问道:
“元景,事情如何?小公爷决定放过邱家和薛家了么?”
李元景此时俨然早已尽在掌控,叹息道:
“老哥哥,暂时应该是过去了,但以后,老哥哥,您一定要心里有数,不能再犯这等事情了哇。现在,到底是何等风口浪尖,您想必比我更明白。”
“是是是。”
薛大善人赶忙连连点头,用力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元景,不管怎样,你的大恩大德,老哥哥我都铭记于心!”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薛大善人,李元景随手打开了薛大善人之前送给他的那个包裹,数了一下。
居然只有两千两银票,还不是‘裕丰记’,而是个小钱庄的。
这让李元景止不住露出了一抹冷笑,直接快步来到了后院这边一间不起眼的客房里。
而此时。
刘允早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情况怎么样?”
李元景笑着给刘允添了些茶说道。
刘允忙受宠若惊的双手扶住茶碗,嘿嘿笑道:
“先生,您料事如神那。这薛莽,果真是没憋什么好屁!”
“小公爷这边不过只跟邱家要六万两而已,可这薛莽,居然直接跟邱家要了十万两!害的那位邱老爷子今晚连两房很宠爱的姨太太,都给贱卖了……”
“十万两?”
“邱泽海连姨太太都卖了?”
李元景闻言一时也止不住的傻眼了。
这薛莽,已经不是心黑的事了,这简直是心比碳都黑,直接黑透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