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曾想到……
薛大善人根本就没把他赵炳春当回事啊……
然而。
赵炳春来回踱步,反复思量半晌后,竟止不住有些泄气……
饶是此时薛大善人不给他赵炳春面子,甚至都有点打他赵炳春的脸了,可……
他一时竟没有什么有效办法,去收拾薛大善人的……
因为国朝惯例。
官是流水的,可官下面的具体组织架构的吏,却是铁打的。
尤其是最核心的县丞,县尉,主簿。
这三个要害位置一个管民,一个管军,一个管财,此时表面上看似是服从他赵炳春的安排,可,真要跟薛大善人这种土豪强起了冲突……
赵炳春心里竟是没有丝毫把握……
“元景,此事,你无需忧虑!本官定会为你做主!这样,你先回去歇着,安心在县城住几天,好好温习下功课,也要耐下性子,写几首诗嘛。”
赵炳春思虑良久,笑着对李元景说道。
李元景这会儿工夫自然一直注视着赵炳春的表情,眼见他此时这般说,心里却不由‘咯噔’一下,有了某种不太妙的预感。
不过。
此时赵炳春已经发了话,李元景自不会贸然,恭敬给赵炳春奉上了十两银子的‘好处费’,便称是告退。
…
离开县衙,被冷风一吹,李元景整个人愈发清醒。
他忽然发现……
这件事,他办的有点孟浪了……
他想借赵炳春的势,倒也并不算错。
但,李元景却是忘记了至关重要的一点!
他想借赵炳春的势,赵炳春这老油条,何尝又不想借他李元景的势?
关键。
官大一级压死人。
纵然李元景有着‘才华’在身,并且有着慕容凯的友谊,可现在毕竟‘天高皇帝远’,人家慕容凯在京师呢。
如果赵炳春只哄着自己,套路自己,只拿好处却不干活,自己又能奈他如何呢?
…
一路回到下榻的小客栈,李元景还是有些阴沉。
但这时。
张坤却是兴奋的找到李元景道:
“东家,咱们那批货全卖了,而且,咱们的卖价比市价还高一文,这足足有近十三两银子哇……”
“嗯?”
李元景一个机灵:
“那些线布现在就卖了?还卖了十三两?”
张坤忙重重点头道:
“东家,正是啊。不过,这些都是陈初雪陈姑娘卖的,她现在在房里等东家您呢,您过去问问她便明白了……”
李元景都顾不上吃饭了,快步赶往陈初雪房中。
毕竟。
虽然李元景并没有对这些女工们的线布报太大希望,但是,身为一个合格的老板,这些天到底花了多少成本,李元景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加上原料,加上工钱,再加上女工们的饭食,这些线布的成本,也就在五两出头,至多六两。
然而。
此时居然卖到了十三两的价格!
这是个什么概念?
这已经是百分之百的利润,甚至百分之一百一二的利润了!
“奴陈初雪见过东家。东家您劳累,饿坏了吧,奴刚让店家炒了几个小菜,应该马上就好了。”
来到陈初雪房中,这女人赶忙飘着她身上好闻的幽香,恭敬对李元景万福行礼。
“嗯?”
李元景顿时愣住了,原本浮躁的心态也逐渐开始平静。
他之前感觉陈初雪有点独特,不过只是因为她窈窕的身条,包括她身上好闻的幽香而已。
便是李元景也没想到,这小娘皮居然还有这种能力的……
片刻。
李元景忽然一笑,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看着陈初雪的眼睛道:
“陈姑娘,我好像真得对你另眼相看了哇。”
陈初雪也轻笑一声,眸子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状,显然,她此时心情极好,笑道:
“东家,以您的精明,想来已经算出这笔货的利润了吧?”
“按照奴不太准确的估计,咱们这笔货的成本,大概在六两五钱左右,但是却卖了近十三两,这已经在准十成左右的利润了。”
“但东家您可知,寻常纺织作坊,他们同样的货,利润在多少?”
李元景眉头顿时微皱,自是摸到了陈初雪的核心线,声音都略有嘶哑的问道:
“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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