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往外边望去。百米之内尽收眼底。来仲楼的藏书,也颇丰。除了一半是董老友情捐赠之外,还有一半,是最近半个月,杨帆专门拨款收购过来的杂书,什么都有。大到天文地理人文轶事,小到诗词杂集,游方卦书,统统都有。唯独没有的,就是北宋以后,那些理学注疏,被扬帆派人统统清理了出去。
张卿是三个老者之中最年长的,张岚是他的胞弟,张弛则是他的堂弟。他走近书架,随意瞅了眼书架最外侧的一本书籍,眉头一皱,拿了出来,道:“杨帆啊,以后就这么叫你了。”
“叫什么都行。”杨帆眯着眼。
“恩。我就不得不说你了。你自己也是个读书人,这书,分好坏你也知道,你这武侠游记,竟然也放在书院的书库中,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哦?敢问先生,那什么样的书才算是好书呢?”
“自然是四书五经,以及一些名篇佳作了。这样不登大雅之堂的书,还是趁早清理出去的为好。”他将那本游记扔在最下边的角落里。
“在下倒是不敢苟同。这四书五经,固然是所谓的圣贤书,可是读了不见得就是圣贤了。如今朝中的哪一个当官者,凡是靠仕途走上去的,哪一个没有读过这些书?可是呢,他们有哪一点向圣人去靠近了?一个个衣冠楚楚,干的却是假公济私之事。民生如此艰难,民族到了危亡时刻,他们呢?有多少是真正为国家,为社稷考虑的?都是欺下媚上的一群奴才罢了。”
“你这话说得倒是在理。也罢,你这么有主见,我也不在多做什么要求。讲一讲我等将什么?”
杨帆道:“几位都是学识渊博之人,相信对于儒学有高深的见解,若是在下还在几位面前指指点点,显得就有些班门弄斧了。只是有一点,希望几位能够参考借鉴一番,就是师古,从古。”
还站在窗前,研究这透亮光鲜的是何玩意儿的张岚回过头,问道:“何意?”
“难道诸位不觉得,自北宋以后,朱程理学与上古先秦的正统儒学已经发生了本质上的改变了吗?”杨帆道,“这一点,当初在下在山东,也和衍圣公提及过此事。不过和可惜的是,他是衍圣公,不是圣公。这也是在下要立不器书院的目的之一。”
“没想到你见过衍圣公?”
“没错。在下和他探讨了一番当今制艺弊端,还有儒学的狭隘性。一部论语,明明包含了大智慧,大仁爱,以及许许多多为人处世的道理,为何发展到今时今日,却偏于教条束缚化了呢。所以,我想请几位先生,讲文时,尽量不开朱程理学之后的儒学思想,回溯到那些注疏的原著上去。”(未完待续。。)